千千看书>仙侠修真>行行>一五一 一源之学

他不得不顿了一顿。替他发声的关代语也是大惊失色,这一句话慢了半截都惊得快要变了调,好不容易方在关默重新开口时,续道:“你是圣教的……后人?”

“你还晓得称一声‘圣教’……”沈凤鸣冷笑,“不过也都没关系,圣教也好,魔教也好,早都不存在了,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似我这般可有可无的所谓‘后人’而已。”

关默实未想到这个答案,说不出话来,半晌方又开口:“圣教亡去已经三百多年,我全不知圣教还有后人在世,所以……所以根本未作此想,我……”

君黎在一边虽不出声,可心中如何不惊,忍不住反反复复偷眼去看沈凤鸣,无论如何也猜看不出他竟有这样的身份。看关默如今表情,似乎他对于这“一源”后人的身份,竟是不无忌惮,先时的咄咄逼人竟化为了乌有。

“敢问关先生,这般答复,还算让你满意么?”沈凤鸣的冷嘲,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关默张着口,却竟说不出话来。

沈凤鸣哼了一声。“‘圣教’这个称法,听起来总有些别扭,不如还是称为‘魔教’或是‘一源’吧。关先生也不必感到奇怪,说起来,我投在这一胎,也不是自己愿意的,魔教于我也不过是传说,倒不希望旁人拿这身份来看我。如今不过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关先生若肯帮忙,劳烦替我先隐一隐此事,勿要对旁人去说。哦,对了,倒忘了关先生自然不会去说,只是令侄……”

关代语见他目光向自己看过来,慌得往关默身后一躲,只敢露出了头来。沈凤鸣却又一摇头,道:“算了,小孩子,原也管束不了。这种事情,终究也隐瞒不住的……”

“谁说!你看不起我!”关代语反而生气。“不说就不说,打死我都不说!”

“那若说了又如何?”

“说了,就让你再给我下蛊啊!”关代语高亢道。

“反正我会给你解的是不是?”沈凤鸣嗤笑。

一旁关默知道沈凤鸣不过激这孩子,可他自己震惊之下,不知更要如何相与,怔忡一晌,也只能抱一抱拳示意,那口形已是“告辞”两个字。他说着已将关代语急急忙忙一拉,也顾不上关代语脸上失望之色——他原本至少还打算问得以后到何处能寻得到沈凤鸣,才不负了今日气盛之下夸下的“等我长大些,定来找你”之口。

可却也没了机会,不得不随自己大伯快步离去。

小小的桌边又恢复了平静,良久,才听君黎忽然笑了一声。

“看不出来啊?”他模仿着沈凤鸣一贯的口气,揶揶揄揄地睨着他,“‘魔教后人’?我真是认识了个了不得的朋友了。”

“你竟还以此为乐?”沈凤鸣面色却苦,“我这一次动手是迫于无奈,已知再瞒不过去——我先前说今日心情不好,就是为此,你还来幸灾乐祸,可知自此之后,恐怕要多出麻烦了!”

“我看他们对你这身份颇多敬畏,也未必如你所说,尽是‘祸’事”。”

“哼,幻生界是些什么人,谁晓得他们要打什么主意?这种事,总是没人知道好些。”

君黎默然一会儿,道:“你特地没要我避开,那是有心告诉我的了?”

“倒也说不上有心不有心,只是想想我也知道你那么多事,没道理我这点身世,却还要瞒你。”顿了一顿,却又一叹。“老实说,我是真希望能把这种事情给忘了——好不容易闯到一个‘黑竹双杀’的名头,可不想将来又被什么‘魔教后人’之类的称法给盖了。”

“‘魔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君黎道,“‘一源三支’,到底是否真的已经各自为营了?”

“当然是各自为营。你没听关默方才说么——他以为‘一源’早就没有人了。可惜,‘一源’是没有了,‘一源’的人却总还是在的,纵然默默无闻这般过了三百年,可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一脉传了下来,不敢丢失。”

“你指的是——魔教的武学?‘三支’武学既然都来自于‘一源’,也即是说——你通晓三支所有的武学?”

“通晓不敢说,知晓倒是都知晓的。”

“……那为何那日天都峰上与马斯一战你全然不用?三支的武学应该都极为精妙,你是怕被人看了出来么?可却总比被他重伤,不知会不会丢掉性命的好啊!”

“你以为我想丢掉性命?”沈凤鸣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知晓,不表示我会;我会,也不表示我能用。魔教武学博杂大揽,我虽然是‘一源’之后,也不是生来就会的。”

“至少——似‘幻生蛊’这一术,我没见你以往用过。你会而不用的,想必也不止于此吧?”

“该怎么说……魔教的功夫以惑术为核,我也实在兴趣不大,最多只觉得该学会怎样破解——至少这样,三支中的人,便轻易伤我不得,那也便够了。只不过,破解也没那么容易,要‘破’,往往要先‘知’,所以也不得不通读其中要紧的部分,多多少少也便会了一些。三支之中,阑珊派的破解之法倒是易得——因为形体之惑不须借用任何旁物,乃是最易,昔年魔教中人会者最众,滥用者也最多,那时的魔教教主为怕门人自相残杀,倾其心力将形体之惑的要法‘阴阳易位’的破解之道集写在一篇之中,称为‘万般皆散’,观者粗通门道之后,单看这一篇即可;幻生界的破解之法就复杂一些,因为蛊相各个不同,破解之


状态提示:一五一 一源之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