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芷柔,很好听的名字。听你的声音,好像不是本地人。”蓝桑笑得随意,双眼却像猫一样微眯着,没有停止过对费芷柔的探索。
“……嗯,我是从南边来的,刚来不久。”费芷柔简单地带过。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新的生活,她又怎么提起自己的往事。
蓝桑笑了一下,没再多问,低头继续喝咖啡,“既然你来应聘我们店的歌手,当然得让我听听你的歌声。喝完这杯咖啡,唱一首,如何?”
“好。”费芷柔点头,也拿起了咖啡杯。
虽然这个叫蓝桑的女孩对人冷冰冰的,可也有种魔力让人无法讨厌她、抗拒她。或许是因为萱萱不在身边,对这般年龄的女孩,她总是像看待妹妹一样,防备不起来。而且,放在蓝桑手边的那枚徽章,总在吸引她的注意,告诉她,这里还孕育着一种可能,一种可以再见到他的可能……
“想听什么歌?”喝完咖啡,费芷柔站了起来。她已经看到另一边角落里放了一架钢琴。
“可以随便点吗?”蓝桑看着她笑,知道她很自信。
“我应聘的就是点唱歌手,只要不是太少见的歌,基本上都可以。”
费芷柔不是虚夸。可能是遗传了陆怀秋的天赋,不管是什么歌曲,她只要跟着哼唱两三遍就会了,点唱确实不在话下。
“好。”蓝桑欣赏地点点头,望了眼窗外,清淡的眼神忽而蒙上一层阴霾。
她开口,慢慢地说,“冬天了,快下雪了吧。那就唱首《雪人》吧。”
费芷柔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白皙的手指落了下去。
“好冷,雪已经积得那么深,o you,我深爱的人。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re you an,我痴痴,痴痴地等……”
她的声音很清澈,像是山涧溪流,却又因歌词的伤感,覆上了淡淡的沙哑,听来有些空灵。清唱,配上她手指间同样淡淡忧伤的琴声,完全让人进入了一个天然又曼妙的空间,跟着她的歌声起起伏伏地流荡……
蓝桑先是看她,而后瞥过头,望着窗外,竟还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夹在指尖,优雅地吞吐着烟雾。她微眯着眼,只是在听,在歌声和烟雾中寻找她失去的影子……
一曲完毕。小厅里没有半点声音。
一个她低着头,沉浸在落寞的伤心里。一个她抽着烟,失意在无望的追思中……
直到那根烟烧到了头,烫了蓝桑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啪啪啪。”
蓝桑鼓掌了几下,满意地笑着,“唱的很好,我的酒吧就需要你这样的歌手。如果可以,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这么利索?费芷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酒吧老板甚至都不问她有没有学过音乐,有没有工作经验,凭一首歌就这么草率地录用自己了。难道她不需要再看看别的应聘者,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有问题吗?”见费芷柔愣着不说话,蓝桑问道,忽而又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会唱外语歌曲吗?会唱哪些?”
“英文、俄文、法文、韩文,这些我都会唱一点。”费芷柔如实回答。算起来,这是费楚雄的功劳,从小就让几个女儿多修几门外语,为的是在上流社会上交际时更有利。
“真的?那太好了!”蓝桑笑容更大了,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我的酒吧会有外国顾客。店里现在的歌手会唱的只有英文歌,你要是在这,一定能帮我留住更多的客人。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好,我明天就来。”
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虽然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工作,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四年光鲜的大学生活,没能让她坐在同样光鲜的企业大厦里,却靠着从陆怀秋那里遗传来的一点天赋,当上了卖唱的歌女。
她不会抱怨。甚至还要感恩,感谢上苍没有斩断她所有的路,还在这里遇上一个这么特别的老板。蓝桑,虽然奇怪又神秘,但直觉告诉费芷柔,她是个好人。一个年纪虽小,却有故事,会令人疼惜的人。
“阿蓝,你平时招人很挑剔的,怎么今天凭一首歌就把人留下了。”
等费芷柔离开后,刚才的服务生走过来,在蓝桑面前坐下。
“她唱得很好,我为什么不把她留下。而且——”蓝桑把刚刚放在一边的徽章又拿到了手里,细细摩挲着,眼里却渐渐聚拢了一抹狠戾,“文程,你知道吗,她看到徽章的样子告诉我,她知道这是什么,而且关系匪浅。”
“阿蓝……”沈文程看她沉溺痛苦的样子,心疼又心急,“你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不好!我没办法重新开始!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然后……”蓝桑忽然不说了,看了一眼沈文程,极力地忍着什么,然后抓起桌上的香烟盒和打火机。
“别抽了!你一个女孩子,才多大啊,怎么能沾染这种东西!”
沈文程气恼地夺过她手里的香烟。
“还给我!”蓝桑不怒而威,美眸微眯了起来。
“不给,我……”
沈文程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烟盒已经被她又抢了过去,动作快得根本让他来不及反应。
而等他看清楚时,蓝桑已经坐在了远远的角落里,叼起了香烟,不屑地扫了他一眼。
每次被她这样占上风,又被她那种眼神看着时,沈文程都觉得自己快疯了!明明是个比她大五岁的大男人,却拿这个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