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是不喜欢,而现在,竟变成了刻骨的抗拒,甚至多想一秒都会觉得恶心。就像身体被标上了某种印记,中下了某种蛊,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的碰触都会使他反感!
不要,他不要这样!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思及此,郎霆烈又狠狠灌了几口,一瓶酒很快就没了。
那就醉吧!醉了就什么都不去想了,什么都不去在乎了,就什么都能做下去了!
等女孩洗完澡,只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郎霆烈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远处的桌上放着两个空酒瓶。
看来是失意之人来寻找安慰啊。
女孩微笑着,走了过去。对象是这样完美的一个男人,她不介意当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彼此欢愉之后,还有丰厚的报酬。这是她的姐妹事先与那个叫莫修的男人说好的。
他喝醉了吗?这么短的时间,两瓶烈酒下肚,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的郎霆烈,女孩轻轻地在他身边卧下,伸手要解开他的衣服。
闭上的黑眸咻地睁开了,“你走吧。”郎霆烈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脸上,遮住了眼睛,不让女孩看见,更不想看见她。
“怎么了?”
女孩不甘心地看着他,想要趴在他的胸口,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无情地推开了。
“我让你走,没听清楚吗?”比起刚才的挫败和无奈,他此时的声音低沉了,也冰冷了,夹杂着隐隐的警告,“外套里有钱包,你自己随便拿。”
女孩尴尬地坐在那里,虽然不甘心,但他冰冷的声音也让她不敢再做些什么。
知道他蒙着眼睛看不见,她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起床,快速地穿好衣服,又飞快地从他外套里拿出钱包。
哇!没想到他钱包里放了这么多现金!
女孩朝还是那个姿势的郎霆烈看了一眼,利索地从他钱包里拿了至少一半的钱,厚厚的一沓。
他说让她随便拿的,她岂有不拿的道理!再说,她从未被这样拒绝过,简直就是一种羞辱,当然要得到补偿!
想到这,女孩又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
她捡起脱在地上的高跟鞋,走到了门边,忽然想到什么,嘲讽地对他说道,“有病!不能玩就不要拿人开涮!”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生怕他会突然跑过来教训她。
有病?那个女孩大概以为他有隐疾,身体不行吧。
而他,业界最有名的保镖,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热血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耻笑!
“哈哈……”郎霆烈忽然笑起来,从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无奈,越来越苦涩。
有病,他确实是有病,不是身体,而是心病!
想的是她,可看到的不是她,抱着的不是她,闻到的也不是她!他根本逼不了自己,他知道,哪怕是换一百个、一千个女人,他也会是同样的反应!
他这是什么!像古代女子那样从一而终的坚贞吗!不,不是,他这分明就是有病,一种近乎洁癖的病,好像只要是碰了除她以外的女人,他就脏了一样……
可明明脏的人是她,无论身体还是心,都脏透了的她!他为什么还要执着,他又在执着什么!
对,是报复,他执着的是报复,一切都只能等报复之后才能改变……一定是这样!
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还能解释的答案,郎霆烈停止了笑声,可那条胳膊还是搭在双眼上,遮住自己的视线,似乎不想面对什么,也在害怕什么。
他忽然不确定,对她的报复结束之后,他又该如何……在最初的梦境粉碎之后,他还能再重新爱上另一个人,还能与另一个人结婚生子吗?他不知道……
第一次,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怎样。第一次这样的,这样的茫然。
十八岁毅然放弃大学,选择参军时,他知道自己想要更加热血的生活。上了军校,又选择了特种部队,他知道自己想要把骨血练得更加坚韧。离开部队,创办了wolf,他知道自己想要延续生活的激情。放弃原则,陪在她身边,他知道自己想要圆满一份执着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