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司铭启温厚亲和,结交文人,每次聚会从不谈论朝政,只与他们说探诗作画。
但是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顾今夕眯了眯眼,道,“怀王那边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桃花眼拉出冷光,但是被温凉的月华压下去,“和以往一样。”
眉头一皱,顾今夕道,“康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德妃娘娘自进宫就和惠皇贵妃交好。”慕容瑚皱眉随即松开,道,“她在宫里一向是不争不抢。”
“和良妃不是一路人。”
“也许吧。”想着德妃这些年和姑姑一路相互扶持到现在,顾今夕也不好说德妃是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她看多了那样的情况,进宫前大家姐妹安好,说好相互扶持,但是几年就是物是人非。
后宫女人之间的手段何等狠辣,哪怕是男人的朝堂之争也不一定比得过。
男人们不会明白,因为他们天生觉得男主外女主内。
后宅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一些家奴和管管孩子,这样轻松的事,有什么好喊冤的。
然后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往后院放。
这些事顾今夕懒得和慕容瑚说,因为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索性岔开话题,道,“今天珊儿也要过乞巧节。”
“而且又是你的寿诞,府里难道不办家宴?”
顾今夕提到慕容珊的时候,慕容瑚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见顾今夕没有继续提,反而又说到他生日的事,慕容瑚笑着说道,“父亲不喜热闹,就一家人吃了饭散了。”
“母亲在陪珊儿,我在那里做什么?自然是出来散心。”
“京里公子这么多,你陪我,不担心和他们散了心?”
“原本就是酒肉朋友,可以称得上朋友不过瑾瑜一人,其他人不过勉强可以信任。”慕容瑚不在意道,“权贵世家之间的友谊,有多少是可以信任的?”
“有一知心友人,有心爱之人,这一辈子足矣!”
不过慕容瑚提起周瑾瑜,顾今夕突然想起近来周府的不对劲,她眉头紧皱,道,“你和周公子这些日子有联系吗?”
“最近一直忙着调查刺客的案子,虽然陛下没说要处置于辉,但是我也不能放松,说不得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怎么突然提起瑾瑜?”
“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顾今夕眉峰高高扬起,像是找到了有趣好玩的东西,兴致颇高。
“说来听听。”对于花瓜,慕容瑚其实没什么兴致,不过是顾今夕做的,说话间他已经吃完了一盘,舔了舔牙槽,不甜腻,味道很不错,下一次可以拐着阿夕在做。
“有一个人经常和周家的人走动。”
没说什么重点,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足够让慕容瑚心里警惕。
“是谁!”
“不知道。”顾今夕还真是没说谎,她的确是不知道。
“光看外表,和丰莱国的人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偶尔看到,也不会知道有人在撬你们的墙壁。”
慕容瑚眉色一沉,凝思道,“我和瑾瑜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了解,他定然是不会做背叛的事。”
“可是周家的三位大人呢?”顾今夕反问。
“老周大人退隐在家,自从杨公去世之后他越发的不爱在京里走动,大周大人,早早的请辞了,小周大人是吏部尚书,是各位皇子拉拢的对象。”
一顿,慕容瑚道,“也是太子拉拢的对象。”
“不过周家是彻头彻尾的纯臣,殿下的拉拢并不明显。”
“但是怀王在吏部做事,如今又封了亲王,小周大人在吏部恐怕没之前那样自在,缚手缚脚。”
“怀王的为人处世,不会过多插手吏部的事,很是卖好小周大人。”
“虽然瑾瑜站在我们的阵营,但是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担心,小周大人未来会选择怀王。”
虽然文人喜欢嫡子,但是如果次子们其中一个十分有能力让他们臣服,他们也不介意选择这个儿子。
何况皇家,不是每一任帝皇都是嫡子继位。
没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的算计,顾今夕不行,慕容瑚不行,谁都不行。
顾今夕和慕容瑚沉默不语,对于这件事,如果小周大人真的倒向怀王,对于他们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对了,你们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个人?”
慕容瑚似是突然想起,从衣襟里拿出一副小像,小像上画着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男人,容貌五官算是看得过去,但是一双眼睛十分招眼,透亮!
“他是谁?”
这话一出,慕容瑚就知道顾今夕的人没看到这个人的正面,他也没有卖关子,道,“这个人,有一段时间时常出入张府。”
“张府?”顾今夕眉头一挑,道,“是我想得那个张府?”
“是你想的那个张府。”
不由的,顾今夕想起在定风波看到听到的,她道,“元和20还是21年,我在定风波看到张奉先和一个黑衣人说话,听着像是有一位大人物要捧他。”
捧这个字,用得当真是不形象,一般都是用在窑姐儿身上,不过慕容瑚是不会去挑刺,他在意的是那个人是谁。
“是在恩科还没开始的时候。”顾今夕眯眼,细细回忆比赛那天的事,“说起来,那天出现在张奉先身边的人倒是和那个黑衣人有几分相似。”
一个太监,一个假装成太监的人,顾今夕明显看到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