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牌子等了会顾今夕就进宫了,先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说了几句话后才去的永宁宫。
永宁宫很安静,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姑姑。”惠皇贵妃侧躺着,指甲修剪的十分漂亮,只是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司璇琉在旁边坐着,正低头看着东西。
“知道你要来,母妃老早就等着了。”听到顾今夕的声音,司璇琉眉色一杨,放下手里的玩意,笑着迎上来,拉着顾今夕,埋怨道,“早就知道母妃心里我比不得你,现在可算是真的知道了。”
“这是自然!”顾今夕得意的答道,“何况我久不在姑姑身边,姑姑自然更加疼宠我。”
说罢,瞥了眼司璇琉,揶揄道,“若是你出嫁了,自然就能享受到我的待遇了。”
“真是个坏丫头!”司璇琉瞪了眼顾今夕,道,“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你愿意吃亏?”顾今夕反问。
“自然是……”话说到一半,司璇琉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捏了捏顾今夕还是肉呼呼的脸颊,算是报复。
“姑姑身体可好,太医怎么说?”顾今夕还不知道惠皇贵妃之所以一直未好,是慕容瑚出主意太子反驳无效,给下了药。
“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话。”司璇琉无奈道,“昨个知道你要进宫,母妃早上多进了半碗粥,可是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
“还说着要看看你,现在睡着了。”
“我进宫就是看姑姑,姑姑睡着好自然是好的。”顾今夕仔细瞧了瞧惠皇贵妃的脸色,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只是没说出来。
“天气冷了,地龙烧得不大暖,”顾今夕看了看殿里,道,“再搬个屏风挡着,省得风吹进来又加重了姑姑的病势。”
“知道你体贴,现在才知道你比我还体贴母妃。”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司璇琉是认可顾今夕的话,杨玫对顾今夕微微福身,轻手轻脚的去安排了。
“我们去隔壁说话,等姑姑醒了再过来请安。”
“是府里有什么棘手的事?”姐妹两左右坐着,司璇琉给顾今夕剥橘子。
“爷爷和父母都在边关,祖母你也知道,身体一直不好。”顾今夕皱着眉头,道,“昨个我特地喊了温大夫过来,问二十的时候祖母的身体可能坚持。”
“温大夫怎么说?”
“不大好。”叹了口气,顾今夕揉着眉心道,“见不得风,要不然会家中病势。”
“大哥和祝小姐的婚事是太后娘娘钦赐,可是家中长辈无人,没有高堂,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进宫请教姑姑。”
闻言,司璇琉停了手,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眉头紧皱,也是一副烦恼的样子。
“若是母妃身体健康我们去求求许能答应。”司璇琉摇头道,“可如今母妃的身体……只差太医说一句准备后事了。”
“怎么这样?”顾今夕震惊,急忙道,“陛下可说什么?”
提到章帝,司璇琉脸色一变,掐着帕子但是指甲压在指腹,嫣红一片她没有察觉,只听她冷笑一声,道,“自从千荷宫那位有孕,父皇整日去千荷宫,那位想吃什么,宫里没什么就下旨让宫外六百里加急送进来。”
“我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虽然司璇琉自认情绪控制的极好,可是顾今夕在朝堂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何况司璇琉又极为信任顾今夕,到底还是泄露了一丝。
而且,对于章帝的做派,顾今夕心里也是恼恨,可是甚至章帝凉薄的她,也明白,这样的行为以他的性格来说,是正常的。
但是她不能这样说。
“大抵是贤妃娘娘多年未孕,突然有孕陛下欣喜非常。”
这话说得苍白,顾今夕自个都不信,何况心里对章帝有了怨念的司璇琉。
“我只望母妃身体早日康复,这样病怏怏的,我瞧着难受。”
“三哥每天下朝就来侍奉母妃左右,可是他是封了亲王的皇子,十二月大婚之前就得搬进端王府。”
“虽说以后进宫依旧是自在的,可是时常被人看着,多了还得当心那些背后下刀子的。”
“而我也……”司璇琉眸色一暗,无力道,“宫里这是非地,当初既然让母妃进宫,又为什么做这样行事?”
“坏的都落在母妃头上,好的从来都是贤妃的。”
司璇琉捂着心,脸色苍白泫然欲泣。
顾今夕赶紧道,“宫里素来如此,跟红顶白。”
慢慢压低声音,顾今夕道,“好在爷爷和父亲掌着两关的兵力,姑姑在宫里也不会难受。”
司璇琉却是突然抓住顾今夕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顾今夕,神色看着有些异样的紧张,“阿夕,你说若是……”
但是宁檬的话打断了司璇琉的话,只见宁檬福身,道,“主子醒了,得知小小姐在宫里候着,让婢子赶紧带小小姐过去。”
“好,我这就过去。”顾今夕笑着应道,“姑姑且在外面等会,我和公主整理一番就过去。”
“是。”宁檬应下,并没有多想退了出去。
顾今夕则看着司璇琉,疑惑道,“你刚才想与我说什么?”
司璇琉想起自己刚才要和顾今夕说的话,背后冷汗,三哥并没有下定决心,而她自小长在深宫,虽然听着三哥说起前面的事,到底是孤陋寡闻了些。
阿夕虽然足智多谋,但和她一样,都是内宅小姐,又能怎么办?
与其让阿夕陷入这个漩涡,倒不如她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