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见看到我和张禅,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我知道,他们肯定心中是有怀疑的,这种山旮旯里面,怎么会无端端有人来,按他们的想法来看,来这边的人肯定都带着某种目的。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猜的也是对的。
我脸上挂着稍显稚嫩的笑意,敦厚老实的冲着他们笑,故意让自己做出一副微醺的表情,其实我刚刚喝掉一杯酒,这点酒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是。
稍微打量了我们几眼,他们的神色就稍稍放松下来。
我一看就是学生样,张禅又漂亮的逆天,这帮人稍微看了一会儿便疑惑尽去。
他们为首的是一个分不清年岁的汉子,这人粗看得有五十左右,可若是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人也就三十多,看来土里刨食对他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他刚进门便走过来,热情的给村长发了几根烟,还要给我们,被我礼貌的婉拒,我注意到他仔细的看了我的手几眼,也就是这几眼,才让他彻底打消了对我的疑虑。
村长是个热情的人,这汉子的嘴皮子也比我要利落的多,他用熟练的本地话跟村长聊着天,村长顺势邀请他们一起落座喝酒。
这汉子想了想,也就叫上同伴们一起坐下,他们一行三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二个年轻人,这二人年岁都不大,看着比我还要小一些,这汉子叫其中一个坐下,却让另外一个先进了给他们安排的空屋中。
汉子解释说那个年轻人饮不了酒,而且一路颠簸身体有些不适。
可我却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脸色不对,他的脸微微有些发青,我看不出那是他脸本身的颜色或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所导致。
汉子说他姓黄,是本省其他县的人,一起落座的年轻人是他的本家侄子,这次是两个侄子休息从外省过来找他玩,所以他领他们出来转一转,散散心。
他从他们的车子上搬下来些熟肉和酒,摆在桌子上,叫大家一起吃喝。
我注意到张禅似乎没碰那些东西,我便也装作对熟食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是奔着村长的烤兔子使劲。
村长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吃野味吃腻了,所以吃了不少黄姓汉子带来的熟肉。
这汉子刚进来的时候舌灿莲花,可一落座之后,话倒是少了起来,只是偶尔会跟我们碰上几杯,相反,那个年轻人倒是开始熟络起来,不断用好奇的口气问着村长一些附近的山水问题。
那个年轻人脸圆圆的,长着一副讨喜的笑面,再加上酒精的催化,本就十分热情的村长几乎是有问必答。我心中稍动,他这明明就是打探周围墓葬的位置,看这圆脸轻车熟路的样子,估计以前没少做相似的事。
此外,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中年人用的是本地土话,可当年轻人开口之后,就是稍显别扭的普通话,考虑到刚才黄姓中年交代他们的背景,让我心中一凛,他们细节上也是滴水不漏,看来这帮人的水平不容小觑。
这帮人的目的,会不会跟我们是相同的呢?我心中有些打鼓,这次行动对我非常重要,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侧头看了眼还在不停吃喝,间或笑眯眯的看大家一眼的张禅,我的心中立刻安定下来,这些人就算再神通广大,还能比的上张禅?
酒过三巡,大家喝的也都差不多了,村长给我们指了指空房间,让我们随便睡之后,便一头扎到自己的屋里,念叨我们听不懂的话睡去了,我跟黄姓中年以及圆脸打了个招呼,便也拉着张禅回了屋子。
刚进门,我放开五感,确认周围没有人偷听后,我便一把拉住张禅,绷住脸悄声问:“那帮人是不是也……”
张禅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床上躺下准备休息。
我走到他身边,又好奇的问:“他们带来的吃的里面,是不是加了料,刚刚我见你一口都没吃。”
张禅瞥了我一眼,道:“那里面没什么,我只是吃不太惯而已。”
我脸一红,略微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过那酒里面有。”张禅继续淡淡的道。
我惊讶的一抬头,看到张禅眼中那一抹促狭,登时感到胸口一阵气闷,我仰头望天悲愤不已,这孩子学坏了!
“那怎么办,我刚才可喝了不少!”我连忙问:“而且我看你也喝了呀……”
“只是少量催眠的东西而已,只能让人睡的沉一些,没事的。”他平静的说:“而且,那里面加的不多,更何况,就算他们再多加一倍的量,对你来说也是毛毛雨一般。”
他这是夸我么,不知为何,我心中忽地有些欣喜。
“睡吧,这两天折腾的够呛。”张禅跟我打了个招呼,便合衣躺下,很快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平稳且悠长。
这几天确实累的可以,山路太过难走,跑起来跟过山车似的,虽然我身体健壮,可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看到床,我连那伙土耗子为啥往酒里放安眠药都不想去思考,一瞬间感觉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让我恨不得赶紧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当我躺下的时候,我却纠结了。
不是我身娇体贵睡不了这种硬板床,毕竟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什么苦也都吃过,这实在是南北差异太过显著。
坎儿村在北方,那里面住的都是炕,再阴冷的天一点上火,炕上都是温暖干燥的。可这南岳省可没有炕这种东西,再加上这几天阴冷潮湿的天气,让我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