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的抬头看了对面的汪教授一眼,他正在浅斟低饮,意态闲适,他藏在金丝眼镜下的温和双目中,带着些意味深长,只是那种东西,我却看不太懂。
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好歹我也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国内顶尖大学中文系的人,这句诗的意思我还是知道的。
但是我问的有关花叶彤的问题,他跟我说这个干嘛呢?
我绝对不相信汪教授是无的放矢,他一定有他的目的,有他的意图。
但是看他的样子,他显然不会明着对我说,估计还要我去独自领会。
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汪教授冲着我笑了笑,说:“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
“嗯?”我微怔,疑惑的问:“还要准备什么东西么?”
“东西倒是不用。”汪教授的脸色忽然肃穆了些,说:“但是你要调整好状态,尤其是要直面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
内心中有什么呢?我的心里面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么?
我只知道我要让花叶彤恢复记忆,我要让她身体中在没有隐患,仅此而已。
伸手接过汪教授手中的羊脂玉盒,我郑重的冲着汪教授行了个礼,大恩不言谢,这溯魂草有多贵重毋庸赘言,但汪教授却二话不说的拿出来给我,他对我的这份厚爱我虽口中不说,但心中却暗暗铭记。
汪教授微笑着冲我点头,笑的一脸慈祥。
这不像是一个中年人,倒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汪教授明明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样子,怎么会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心中微动,我暗想到,他的真实年龄真的是他看起来这样么?
跟汪教授告辞后,我就准备离开,张禅告诉我孙有道找我有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很少有主动找我的时候,我得去看看。
临走的时候,汪教授忽然叫住我说:“对了,你把银行卡号去白灵那里报备一下,回头工资给你发到上面。”
“啊咧!”我一愣,嘴角抖了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正式是特调局中的一员了。
“哦。”我摸了摸鼻子,推门走了出去。
下到二楼,我发现何阳还在那里等我,一看我出来,他赶忙过来咧着嘴冲我打招呼:“前辈,你完事了啊。”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他这么叫我让我很不习惯,我连忙摆了摆手:“别叫前辈,咱们俩也差不多大,你叫我小柳或者小愉都可以。”
“那哪成啊!”这哥们还是不肯,在我多次坚持之后,他才叫我一声柳师兄,这称呼总是让我想起被我一记白鹤印抽飞的白清河,不过比前辈要好得多,我也就随他了。
最后他说要向我讨教讨教,但我现在没时间,我们两个加了个微信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我便去登记了。
当他叫着我师兄说要向我讨教修道的问题,然后却拿出手机说加个微信的时候,我确实有点穿越的感觉。
到了白灵的办公室,这妹子还戴着她那顶阿拉蕾的帽子,正坐在那里玩手机。我凑近了一看,果然她还在看那死亡直播的事情。
“不是吧你,还看呢啊,上班偷懒也要适可而止吧。”我笑着调侃。
她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圆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无辜的说:“我这也是在工作啊。”
“别逗了你。”我说:“你看吧,我又不会告状,我是来找你登记入职的。”
“哦。”她恍然,连忙翻箱倒柜的拿出一份表格,让我再填一下。
“昨天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一起填了?”我奇怪的问。
“我忘了。”她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样子特别的迷糊。
我无语失笑,这姑娘的性格还真是不好改。
在表给上填好了我的个人资料,我好奇的问了问:“咱们这里的待遇怎么样?”
“挺好的啊。”白灵一听这个,略显兴奋的对我说:“比我之前在报社好多了,那里面累死累活也就几千块,在这儿每天喝喝茶看看报就有小一万呢。”
“哦?”我挑了挑眉:“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么?”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我。”
“我靠。”我快败给这姑娘了:“我问的我的待遇啊?”
“这个不知道。”
我不想再跟她说话了,如果再多说两句说不定会被她噎死。
“你接着玩手机吧,我走了。”我冲她告辞:“你小心点啊,别被别人发现你上班时间偷懒。”
“呸!”白灵冲着我皱了皱小鼻子,说:“我才没有偷懒,这个东西就是工作,我已经接到指示了,这件事情咱们也要去查。”
“哎!”我挑挑眉:“真的?”
“当然了,刚才刚接到的通知。”白灵说。
“我说今天怎么人突然多了呢,这些都是咱么的同事么?”我又问。
“对啊,都是,不过今天人确实比较多,平常是没有这么多人的。”
“那昨天为什么人那么少?”我忽然有些疑惑,昨天我来的时候,整栋楼里面就只有四个人,阿不,是三个人加一个老鬼。
“昨天?”白灵迷茫的眨眨眼睛,忽然恍然道:“昨天好像是放假了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说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要把楼空出来一天,但是又通知我留下。”
说着她又瘪瘪嘴,念叨着:“讨厌,本来昨天还计划着要去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