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叔在一旁听到我们的话,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尤其是当看到生一符燃烧起来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有点泛白。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做警察做了十几年,在这一行干久了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见到一些超出常人认识的东西,若是换一个年轻一点的民警,可能还会认为我们在符纸上涂了磷粉一类的东西。
我说道鬼附身的时候,木叔悄悄的凑过来,靠近我轻声说:“小柳啊,你们真的是国安的?”
何阳点了点头,笑着说:“老哥,你就别多问了,我们也不可能骗你。”
木叔点点头说:“我不是怕你们骗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这人一老啊,就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何阳眼珠转了转,目光在木叔的脸上转了两圈,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木叔,你的妻子应该在你四十多岁的时候离开了你,你有一个儿子,不过跟你的距离比较远,现在不在你身边。”
木叔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他瞪起眼睛看着何阳,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拳头。
“我你不用担心,你最起码能活到八十岁,儿孙满堂,福寿绵长。”何阳笑眯眯的说。
木叔这才长出了口气,感慨道:“真是活神仙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也能见到这样的活神仙。”
我心说那是你没见到张禅还有汪教授他们,就你眼中这样的活神仙,他们一个抵一摞。
感慨完之后,木叔也就不再多问,他默默的站在一旁听我们分析。
方云生摸着下巴说:“这鬼物应该是早就走了,现在再去追查也已经来不及,现在是白天,阴气消散的很快,根本没办法找到它。”
我想了想,说:“既然不能从结果出发,那咱们就来找原因,鬼物杀人肯定有原因,而且这样的鬼九成都是厉鬼,咱们只要找找最近有没有这样怨气极大的厉鬼就可以了。”
“那可能性也太大了,这鬼也不一定就是最近新丧的,没准死了好几百年了,咱们去哪里找?”何阳问道。
我的眉头轻皱,何阳说的也有道理,我刚才想的确实有点过于想当然了。
几个人又合计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去寻找张禅的下落,这样一个厉鬼伤人,我们如果发现的话当然要顺手处理一下,但是专门为了这件事去花时间的话,那就...毕竟,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说句现实一点的话,现在的警局应该也不想让我们多生事端吧...
他们现在已经抓到了凶手,对上级和人民都有了交代,我们现在横插一杠子说是鬼魂附身杀人?虽然他们碍于我们的身份,可能不太敢发作,但估计背地里也会骂的我们狗血淋头吧!
可是...难道就真的要让这厉鬼逍遥天地间么,它可是用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么多的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又开始纠结起来。
方云生看到我的脸色,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想了,等我们救出了张禅,我们再一起追查这件事情。”
哎,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
从警察局出来,我们几个开始继续商量探寻韩家瓷窑的办法,因为之前在他们家见到那件瓷器的原因,那瓷器釉色怪异的感觉,让我直觉认为,在韩家的瓷窑也许会有发现...
如果说这个小小的县城中,有哪里可以跟张禅的失踪扯上联系的话,也只有那里了。
商量了半天,最后的结果也只有趁着晚上去了,白天那里人满为患,要是晚上的话,以我们的身手,应该可以避过普通人的耳目。
当然,“我们”中不包括何阳。
“为啥不让我去!”何阳表示抗议。
“你能翻过两米五的墙么?”方云生斜着眼睛问。
何阳顿时没有了动静。
一直在宾馆等到了夜间,此时距离我们到达莲花县已经是第三天了,而张禅失踪的时间,最少也有将近一个礼拜。
想起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庞,还有他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丝深沉,我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深深的担忧。
人不吃饭可以坚持一个礼拜,但不喝水只能坚持三天。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而言,我不知道传说中的辟谷状态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张禅有没有到达那种境界。
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我害怕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就像我以前很多次经常见到的那样。
张禅是我来到云流最早认识几个人中的一个,虽然他的话很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更何况他还救过我那么多次,要是没有他的话,我早下去陪爷爷去了。
我不知道他的内心中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但是在我的心中,他无疑是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不管怎么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要救他!
哪怕搭上我这条命!
月黑风高,杀人夜,放火天。
我们三个人像三只耗子一样的溜出了宾馆,本来我们不准备带上何阳,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方云生还是把他捎上了,不过交给他的任务,是留在窑外面放哨。
这种事情,当然不敢打车,不过这县城地方本就小,宾馆距离瓷窑已经算是很远了,但我们只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瓷窑的外围。
这还是我们特意避开别人视线的情况下,还带着何阳这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