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愣了三四秒的时间我才反应过来,心中大呼苦也!愣的这三四秒实在太关键了!果然当我拐过转角时,韩国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回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复杂,无数的岔路口,可能还有密室的存在。想了想还躺在地上的花叶涵,我心头又是一突,赶紧又跑了回去。
花叶涵正挣扎着爬起,我赶紧跑过去,托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人没了?”她焦急的问。
“嗯。”我点了点头:“地形太复杂,我担心你……”
话未说完我便收住嘴,但是花叶涵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缕柔情,看的我心中一阵内疚。
我恨不得想抽自己,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人家,却偏偏总是上去撩拨。
见到我躲避的眼神,花叶涵的眼中也黯淡了下去,她强笑说:“跑了也没什么,反正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对。”我又点了点头。
“刚才我听里面很乱,到底发生什么了?”花叶涵问我。
我简洁明了的将刚才的事情挑重点跟花叶涵说了一下,听得她脸色异常沉重。
“你是说,你们上次在港口上抓到的那些毒贩,是因为误打误撞,因为他们内部出现了失误的巧合?”
“对。”我点头:“按照那个曹先生的说法,的确是这样的。”
“这么说来,陆生和他那个线人,给的情报也是假的咯?”
“如果曹先生说的没错,是的。”
花叶涵突然用力的在墙上捶了一拳,恨恨道:“那陆生不是白死了!”
我赶忙将她的手扳过来,细嫩的皮肤被她蹭破了皮,微微渗出些鲜血,我嗔怪的看了看她,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
花叶涵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但也没将手抽回去。
“哎?”花叶涵突然面色一正,她疑惑道:“如果陆生提供的消息不是真的,那你说会不会……他的死跟毒贩没关系呢?”
我蹙了蹙眉,说:“可是那谁会杀他呢,可能是毒贩的货被抢,怀恨在心,拿他们泄愤吧。”
“也有可能。”花叶涵渐渐的消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语气幽幽的问我:“你说,韩国栋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那还用说。”我恨恨的咬了咬牙,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警局的内鬼,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久都找不到毒贩的下落!”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说不准,连陆生的消息都是他卖给毒贩的!”
花叶涵豁然变色,惊道:“不会吧!”
“你忘了在陆生家中的事情了么?”我盯着花叶涵问:“当时你不是也在怀疑,韩国栋跟陆生妻子的关系?”
“可是……”
“很有可能就是韩国栋!”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直接打断了花叶涵的话,语气激动的说:“说不准就是韩国栋想跟陆生的妻子在一起,但是碍着陆生又没有机会,这次索性一次解决问题!”
花叶涵愣愣的盯着我,显然她被这个很有可能的真相震惊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我推论出来的,但是我的心中也很难受。
要是放在我刚从坎儿村出来那会儿,我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
对于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竟然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更何况,从各方面的风评来看,韩国栋都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见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尤其是那段时间一起跟张禅捉鬼的经历,让我知道了,在这世界上,有很多我根本连想都想象不到的丑恶。
自从我跟花叶涵说了那番推论之后,花叶涵便一直没有说话,她蹙着英气的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出了人命,我们几个就不能自己来处理了,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按理说,我们都应该跟着回去做笔录的,但是此时情况特殊,我是特调局的人,拿着国安的证件,而花叶涵又是刑警队的自己人,所以也没有强制我们跟回去。
花叶涵虽然状态不佳,但是还是跟着她的同事一起回了局里,我跟她说让她歇一歇,她只是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我猜他还在想着韩国栋与陆生的事,这种事我帮不上忙,也只能无奈的一声长叹。
这边事情完了,我便开车送张禅回学校,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要我小心,毒贩子用的应该是降头术里的鬼降,至于最后他收服的那只虫子,他没说我也没问。
我冲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说以后如果再有消息随时通知他,我答应一声便告辞离开。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掉以轻心,曹先生临死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还言犹在耳,他说他们老大一定不会放过我,当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报复的准备。
看来这次跟这个毒贩团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当我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无数的窗玻璃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万家灯火。
那一间间或明或暗的玻璃后面,是不是也在上演着各种爱、恨、嗔、痴?
不经意的,我又想起了韩国栋与陆生的故事。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事实是不是真的像我所推测的那样,韩国栋为了得到陆生的妻子而选择了出卖陆生,让陆生惨死在别人的手里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的是人世间最悲惨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