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字就躲一边去!”
花舞拉开吴常,凑近一看,不由脸一红,那些字隐在花纹中,极其古怪,她一个都不认识,尴尬地轻咳两声,主动给盖鹿让开,吴常想要揶揄几句,可看到花舞杀人般的眼神,只得作罢。
盖鹿盯着花纹看了许久,才道:“好像是说这木箱是亡灵箱,里面葬着比干之心。”
“比干之心?”
花舞轻笑起来,又道:“搞笑的吧?比干没找到他的心,怎会被装进这什么狗屁亡灵箱?”
盖鹿道:“是与不是,开棺瞧瞧便知。”
花舞刚想说有本事你开啊,你要能开得了棺,老娘就嫁给你,可话到嘴边,却见盖鹿拿出了血猫,这血猫是阴阳洞主铸造的钥匙,莫非是用来开这亡灵箱的?
事实上,盖鹿在亡灵箱的花纹中,发现了一个形如血猫的印子,旋即想到了血猫是钥匙这点,可当他拿出血猫,猛觉不对劲,急忙将血猫收进乾坤袋,却听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留下亡灵箱,你们滚!”
众人闻声转身,只见在不远处的石柱后,闪出不少人,全都穿着黑色道袍,手提长剑,赫然是崂山派弟子。
说话那人,乃是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手握一把折扇,正用最冷漠的目光,瞪着盖鹿。
盖鹿识得此人,此人名叫刘冲,正是崂山派掌门刘追风之子,素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曾经盖鹿与其有过一面之缘,结果被刘冲大肆羞辱。
如今仇人见面,却只有刘冲眼红,经过多年历练,盖鹿人小鬼大,心智的成熟,远非同龄人能比。
此刻并非开棺的好时机,花舞悄声道:“小鹿鹿,死也不能给。”
一行下墓许久,闯过层层死亡关,终于得到了这亡灵箱,不管里面是不是比干之心,单这箱子,就是宝物,崂山派再横,真在古墓下斗狠,倒不见得吃亏的就是他们。
盖鹿打开乾坤袋,将亡灵箱装进去,然后收起乾坤袋,似笑非笑地看向刘冲。
刘冲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冷声道:“盖鹿,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墓中,我杀了你,那糟老头绝不会知道。”
盖鹿微笑道:“那也要杀得了才行吧?”
刘冲冷笑一声,右手向前一摆,其身后的崂山派弟子,举起长剑,飞步逼了过来。
这些崂山派弟子并不打算用道术,握着利剑,就是要用武功解决问题,而盖鹿这边,武艺最高强的无疑是燕七,然后是花舞和吴常,盖鹿最差劲。
燕七拔出佩刀,挡在众人身前,低声问:“恩人,杀不杀?”
盖鹿正要回答,却见刘冲身后的石柱后,又闪出一人,竟然是铁吹雪,手中还抓着一人,竟是周贵。
周贵衣衫褴褛,周身伤痕累累,被铁吹雪推到在地,才轻哼一声,意识似很模糊。
铁吹雪高举钢刀,狞笑道:“速速投降,不然此人……”刀尖抵住周贵的后背,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周贵的心脏。
刘冲看盖鹿等齐齐变色,一挥手让下属停下,能不用暴力解决,那就不用,毕竟暴力这东西,太过残忍。
“卑鄙无耻!”
花舞低声暗骂,心知依盖鹿的性子,绝对不会弃周贵于不顾,可对方那么多人,铁吹雪的刀都抵住周贵,无论怎么看,这一局他们输定了。
盖鹿眸光阴沉,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可看到周贵那般模样,心痛如绞,尽管周贵早就是个死人,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可盖鹿心里,绝不好受。
“铁吹雪,你敢捅下去,我必杀你。”亡灵箱盖鹿绝对不会交出去,至于周贵,迫不得已时,只得牺牲,他是会感到难受,可他绝非迂腐之人,心知真将亡灵箱交出去,周贵不见得就不会死。
万一到时刘冲突然心血来潮,下令将他们全都杀了,若真那样,就死得太憋屈了,还不如放手一搏。
铁吹雪看着盖鹿直摇头,猛地一刀插下,却是刺穿了周贵的大腿,痛得周贵惨呼一声,浑身哆嗦,人也恢复精神,眼巴巴看着盖鹿,想要求救,却难言语。
“捕神?”燕七惊叫一声,诧异地看着铁吹雪,此刻的铁吹雪,全然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捕神,往日铁吹雪口口声声所说的人间正道,莫非都是放屁不成?
盖鹿遽然挥动桃木剑,用灵符打出一把金刀,金刀嗡的一声,直斩向铁吹雪,但刘冲猛地拔剑,一剑便挑飞了金刀。
铁吹雪看盖鹿动手,再不犹豫,抬手就是一刀,狠狠插穿周贵的心脏,周贵抽搐两下。便趴在地上不动,似是断了气。
刘冲看也不看,冷声道:“盖鹿,交出亡灵箱,否则这将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盖鹿无奈地摇头,缓缓道:“周贵是杀不死的,你们真当我是白痴?”
刘冲面色一变,旋即掏出一张火符:“这样呢?”
若将周贵烧成灰,那肯定死得不能再死,可盖鹿已然想通,周贵已经是个死人,何必为一具尸体而放弃亡灵箱。
盖鹿低声道:“就算对面人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们全宰了。”
花舞等都长舒口气,他们唯恐盖鹿会服软,乖乖交出亡灵箱,那样的话,即便刘冲不杀他们,也会一辈子在刘冲面前抬不起头。
刘冲已经给了盖鹿机会,可惜盖鹿并不把握,那就怪不得他无情,当即一挥手,那些崂山弟子,登时飞奔向前,杀声如雷,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
燕七再次问道:“杀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