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之皱眉思索,蓦地松开了眉峰,“你是,你是上官学士。”声音亮了许多。
上官子扬道,“会试时,我是辅助考官。殿试时,我也在场。”
云谨之忙要从榻上下来,“上官大人,下官失礼了。”
上官子扬按住他,“在这里就算了。叫我子扬就行,我也叫你谨之。说起来,你名云谨之,字好像也是谨之?”
云谨之道:“字瑾之的瑾,是瑾瑜的瑾。两个字不同。”
“嗯……谨之、瑾之……前者,为做人谨之。后者是美玉瑾之。云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云谨之微微红了脸,“让上官学士见笑了。”
上官子扬哂然,“说了不用如此客气,叫我子扬即可。”
云谨之朝门外看了看,“子、子扬,我想方便一下。”便要从榻上下来。
上官子扬俯身弯腰,抱起他,“既然醒了,就去外面吧,天气不错,正好透透风。”
“我自己可以。”云谨之挣扎着要下来。
上官子扬道:“背上和大腿上的伤,才刚见好,想要再流点儿血吗?”
云谨之只好顺服的由着他抱,“那……那有劳上官大人了。”
“刚才不是挺好,继续叫子扬。”上官子扬笑道,抱着他朝门外走。
云谨之看着人挺高的,但细细瘦瘦的身体,体重并不重,上官子扬抱着他彷如还没有女子重。
方便完,上官子扬把云谨之抱回了房里。
没有抱到寝室里,而是放在客厅的锦褥妃榻上。
“猪肝粥能吃吗?”上官子扬问道。
“能。”云谨之回道。
“嗯,你等一会儿。”上官子扬出了门,去厨房端已经熬了一个多时辰的粥。
云谨之在他离开后,打量房间。
目光在看到桌上一个密封的油皮袋时,再坐不住了。
哆嗦着腿,颤颤巍巍的朝桌子走过去。
他的书!
他拼命保下的书!
走到桌边坐下,已经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汗,急匆匆的拿起油皮袋掂了掂,重量和他装进去时一模一样,封口也很严实,应该没有进水。
上官子扬端了一个小砂锅进来,看到他坐到了桌子边,还拿着油皮袋,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书?”
“我花了万两金收购的古文书,后被流云宗的人追杀抢夺。”
“流云宗?”
“嗯,他们说是卖书的人是流云宗的叛徒。”
“托辞!应该是知道你在收购奇书,所以玩的花样。卖给你书,得了银子,再反覆手杀了你拿回书。”
云谨之瞠目震惊,他还不曾遇到过这种事。
上官子扬把小砂锅放到他面前,“不稀奇,以后你再多走些路就明白了。尝尝如何?我这里没有下人,所以没得挑剔。”
丝丝缕缕的猪肝粥香溢出,云谨之饥肠辘辘的胃叫嚣起来,但仍忍着,先向上官子扬拱手敬礼,“上官大人的救命之恩,瑾之定然铭记于心。”
上官子扬听到他的称呼,无奈轻叹一声,“嗯嗯,记着就行,赶紧吃饭吧。”
“是。”云谨之不紧不慢的打开小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