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妾生的。”云姝平淡道。
说这话,云姝没想表达什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也算撇清她和卫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
老福公公却以为她是难过她的出身,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没有一个是跟生母有关系的。姝儿现在的夫君是当今,天下之主,最是高贵不过的人。”
云姝放下筷子,摸摸八成饱的肚子,“福伯此言差矣,姝儿只是她后宫大军里的一个小虾兵。可不敢称他为夫君。非要定论我和他的关系的话……应该是我是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
“不一样吗?”老福公公反而弄不懂了。
云姝重重点头,“有很大的区别。夫君对应的是妻子。他的妻子,是被登记在金匮玉碟上的人。而那上面有名字,可不是云姝二字。男人女人就不一样了。比较随意,想玩就玩一玩,不想玩,踢了便是,也没有什么负担,不会有道德责任和律令束缚。简而言之呢,就是一个是有本本的有凭可证的合法正当关系,一个是没有任何约束和保证的不定式关系。”
福伯明白了。
但,也很无力。
那个位子,真的是要看他的意思。
“丫头,别想太多。你是有福的。”终是对她与其他人不同的。
云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姝儿没想那么多。而且姝儿一直知道自己是有福的,有福伯这么疼着姝儿,敢说没福,天理不容!嘿嘿~”
“哈哈~好姝儿,福伯会一直照顾你的。”
“哪啊,福伯老了,胳膊腿儿要走不动喽,要姝儿照顾您才对。”云姝调皮的眨了下单眼。
一老一少,两个谈笑很是欢快。
玉华阁的地下一到三层,是。这里的书比上面的加起来还要更多。
玉华阁地下一层的巨大书架间,摆放着一个个漆金雕龙纹的书箱子。
明衍帝拿着寻书目录,站在书架前,查看这次到的新书。
耳力惊人的他,自然听到云姝和老福公公两个人的谈话,凤眸低垂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只有捏着目录的手,半晌都没有动一下。
云姝吃饱喝足带着农具和老福公公去种地,既然是来服苦役的,也要装装样子。再说现在正经是春种忙的时候,现在点下种子,秋天就等着收了。
老福公公和上次一样背了一把西番莲的官帽椅子,打算照常晒太阳打盹儿,还美其名曰监工。
云姝也没想劳动老福公公,虽知他身怀不知多高的武功,但在她眼中他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福伯,我去打点儿水。”云姝拎着水桶朝上次落水的湖走去。
老福公公睁开假寐的眼睛,看着云姝走的方向,道:“姝儿要去苦无湖打水?”
云姝驻足,回身看老福公公,“是叫苦无湖吗?”
“皇上没有告诉姝儿那湖是做什么的?”老福公公从椅子上站起来。
“养鱼的?”云姝猜道。
“也算是吧,不过和姝儿想的可能不同。走,福伯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