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和凝霜姐姐去采罗珠,回来要看到您已经下针了。”霏儿气鼓鼓着小脸儿道。
云姝不住点头,“只要你们走,本小主立马动针。”
“奴婢们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地方困扰,您一定要叫奴婢。”凝霜平心而论没报多大希望,虽然霏儿一而再的保证,小主子女工非常好,就是落水后忘了些事,不爱拿针了。
把两个白眼狼支走后,云姝转手把针线和布头如丢烫手山芋般,丢到盒子里,站起来先伸了个懒腰,接着在自己的菜地里溜达起来。
‘喵——’突然墙头上传来一声猫叫。
云姝看过去,招呼道:“来,小夜过来。”
小夜却一掉头,朝冷月阁跳了下去,便听霏儿和凝霜的笑语声隔墙传来。
“哼,白眼儿猫。”云姝哼了一声。
……
景月宫
容贵妃对镜勾描柳叶弯眉,刚描了一半,看到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出现的急,吓了她一跳,弯眉描成了残眉。
不悦的拿起帕子,一边擦毁掉的眉形一边不悦道:“方嬷嬷,您老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跟那些小蹄子似得。”
方嬷嬷却顾不得跟容贵妃告罪,匆匆上前,“娘娘,奴婢有要事容禀。”
容贵妃擦眉的手顿住,然后对其他宫人扫了一眼。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方嬷嬷尤不放心,又把寝室的门关上,才凑近了容贵妃小声道:“害小皇子的真凶可能有眉目了!”
“真凶!?”容贵妃花容瞬间失色!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痛失爱子的事,只因每每想起,都好似在心口划了一道,疼极,恨极。
“说!”完全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一个字。
方嬷嬷定了定神,回道:“嫉子香,娘娘可听过?”
“嫉子香?”容贵妃还真没听过。
方嬷嬷继续道:“此香无色无味。无孕女子只要闻过此香,三年内无孕。而怀孕的,三息足以落胎。十分霸道凶毒。多是青楼勾栏女子所用。娘娘那一晚的麝香,老奴后来有打听过,从燃烧完的麝香灰烬看,香料分量不算大,并不一定就会落胎。加上娘娘日日都有服用安胎药,两药相克,落胎的机会又要小上几分。故而单单麝香应不足以令娘娘落胎。还有娘娘是在睡梦中落胎的,不曾有过落胎的腹痛前兆,想必是极凶猛的药所致。”
方嬷嬷的话至此,容贵妃只画了一个眉毛的脸狰狞森森,“嫉子香,宫中谁有这毒物!”
方嬷嬷犹豫着道:“皇太后娘娘可能有。”
“姨母?”容贵妃狰狞定格,身体僵硬如石。
“十六年前,皇太后娘娘曾经被嫉子香害过。当时极宠爱皇太后的先帝,龙庭震怒,敕旨销毁,并把制香之人株连九族,自此再无人能制此香。皇太后恨极了此香,在销毁最后一批嫉子香时,向先皇讨要了三支,说要祭祀殇子的在天之灵。先皇允了。但之后,先皇突然病重,祭祀之事就耽搁了下来,后来不知怎的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