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他已经拿到了废帝诏书,还要怎么样?”皇太后怒叱,素来妖娆妩媚的桃花眸,变成了充血的通红,很是吓人。
文公公不屑道:“皇上在朝十五年,早已不是更登基时的毛头小子,根基再稳固不过。您那废帝诏书早些年还行,现在根本就没用了。再说皇上可曾有亏待过您?在江南您养面首的事,很多人都知道,皇上不追究,自然也没有人说这丑事。您回宫,皇上出城相迎。就算是亲生的皇上也不过如此了,况且您不是呢。
若您拿不孝,苛待您来废黜皇上,真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先帝驾崩十数载,您这又怀上孩子……呵,真正失德的人是谁,只要长了眼的一看便知。”
“你是他的人!”皇太后肯定道。
文公公摇头,“不,皇上可瞧不上我一个兔儿爷。”
“你说你是什么?”皇太后惊道。当初她收了他,是看他文绉儒雅的书生才收的,“男妓!”
“是啊。兔儿爷。还是不能下兔崽子的兔儿爷。所以您的孩子指定不是我的,我早就知道。至于是谁的,这段时间除了我,另外还有谁上了您的身子,您自己清楚。而您不也希望是他的吗?或者说所有人都希望,特别是皇上。”
皇太后愣住了,久久的,才伸出苍白如爪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皇上他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孩子?”
文公公回道:“您不清楚吗?”
“他是……他要解咒!”皇太后失口出声,但立刻又捂上了,阴狠的盯着文公公,似要吃了他似得。
文公公端着碎瓷片,不再停留,“太后娘娘稍等,马上就端新药过来。就算不吃饭,这安胎药每日都要喝。这孩子您生得生,不生也得生。”
端着瓷片倒着退出来时,背后没有眼睛,不意外的撞上了站在门口中央的人。
文公公转身看。
然后从容跪下,“叩见容贵妃娘娘。”
容贵妃死死地盯着他,“你是兔儿爷!你不能生孩子!”
文公公回道:“所以娘娘不用担心会怀上兔崽子。”
“你去死!”容贵妃抓起一片他手中的碎瓷片,朝他的颈部割去。
文公公躲闪的及时,只划破了皮。他连阉割都忍过了,就是为了活,岂能在这里被一片碎瓷片杀了。
“娘娘的身体是奴才见过的最美妙的,所以这件事,奴才不会说出去的。您只管当自己的贵妃。奴才当自己的奴才。若是您寂寞了,可以再找奴才,奴才有的是法子让您极乐。”
“你闭嘴!你去死!”容贵妃一张花颜气的红中透黑。手中的碎瓷片一下下的朝文公公割去。只是文公公退闪的比她灵活,总也割不到。
房间里的皇太后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气的死死的抓紧了手下的浅黄色锦被,暗恨不已。
没想到这两个人私下竟然……
心中的气越积越多——
蓦地,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