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太过明亮,经过了这么多事的事情,又比上一世多了一丝幽深,不论她变成什么样,这双眼睛永远也变不了。
“灵犀,不要和他对视。”秦易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深叹了一口气。
幸亏岳芸听命于秦易,在宫中处处低调小心,很少与人交好,由此,霍灵犀并不担心她被岳芸亲近之人发现端倪。
现在需要担心的,只有独孤止了。
霍灵犀决定入宫,她不能再等了。
这天的霍灵犀,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裙上绣着简单朴素的花纹,用一只银钗别住了乌黑浓密的秀发,再无多余的装饰。
入宫已经三天了,她已经快速的适应了宫中的生活,熟悉了所有需要解除的人。曾经在宫中呆了那么久,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很容易。
她的挑战,是换了身份,要以新的姿态来面对那些相熟之人,而且,她要学着适应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那些让她痛彻心扉的景物。
独孤止终于回宫了,他没能说服张大人出山,虽然独孤止有自己的力量,但张大人毕竟是独孤城最忠心的大臣,当初独孤城离世,张大人便以年老多病辞官回乡了。如若张大人能出面支持独孤止登基,那么他们的很多困难便会迎刃而解。
霍灵犀尾随着一众宫女跪拜在宫门口,迎接独孤止,而那个男人并没有看向这里,他径直向书房走去。
良久,宫女太监才起身,霍灵犀向独孤止离开的方向望去,他还没有走出她的视线,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宽阔的后背永远是挺直的,脚步稳健的向前走去,周围的侍从慌忙的追在后面。虽然周围有一群人左右服侍,却生出一股萧索之感。
摇了摇头,霍灵犀暗骂了自己一声,如今的独孤止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哪来的什么萧索之感,真是可笑。她咧了咧嘴角,却没有笑出来,感觉眼眶有些酸,轻轻揉了一下,手背却湿润了。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重新见到独孤止的她,竟然哭了,看来人一生病,就容易多愁善感啊。霍灵犀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阿芸,还愣在那干什么?走啊”
‘向她喊话的是一等宫女周恬,她虽然是一等宫女,但为人和善热心,很受大家欢迎,是仅有的和真正的岳芸交好的人了。
“你怎么了,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霍灵犀怔了一下,“可能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吧。”不自然的笑了笑。
“王爷回来了,这几天我一直服侍在王爷身边,他心情不大好,你这几天可得谨慎着些,小心一个疏忽掉了脑袋。”轻轻地敲了敲霍灵犀的额头,周恬快步追上了其他一等宫女,向书房方向走去。
霍灵犀的心中忽然一暖,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也是会有人互相扶持,互相信任的。清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她跟随着众人狻
书房内的独孤止屏退了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如若张大人不出山,那么宋家一派定会处处阻挠,事情会难办上许多。抬眼望向书桌,看到了那枚通体碧绿的簪子,心绪突然停了下来,他轻轻拿起簪子,握在手中摩挲起来。
“灵犀,你在哪里呢?”
呢喃地说出了这句话,又好似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要想那个女人呢。抬手就想把簪子扔掉,迟疑了许久,还是轻轻地把它放回了原处。
他闭上眼睛,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个女人,可越是这样,思念越如潮水一般涌进,让他头痛欲裂,他太累了。
独孤止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此时正站在门外。心乱如麻的等待着他的吩咐。
“王爷,良渚宫宫主秦易拜访。”
秦易?他们良渚宫从不卷入朝政,他怎么来了?虽不知这秦易目的如何,独孤止还是兴奋不已,如若好好利用,他定是一位得力助手。
霍灵犀看着,管家匆匆进了书房又出来,向外走去,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脚已经很酸了,午后的太阳多了一丝毒辣,晒得她两眼发昏,唉,真是不如当年了。
忽然,她看到一个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泪水立刻模糊了双眼,她不敢去擦,拼力忍住,可还是有泪水低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慢慢的蒸发。
这个男人,这辈子他都还不清了。
秦易一身深蓝色长袍,腰间一枚透体雪白的玉佩,几天的疲惫让他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他还是身形挺直,目不斜视的走进了书房,霍灵犀不知她有没有看见他,她注视着那这瘦消的身影走进了书房。秦易,值得吗?
一会,独孤止便让候在门外的众人退去,并命令准备一桌酒席并打扫出沁竹园的客房。
直到傍晚,秦易才和独孤止从书房离开,秦易的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而独孤止的喜悦也在脸上透露出了一丝。
二人在酒席中入座,再次屏退了下人,畅饮了一番。
霍灵犀静静地守在屋外,此时月已升高,他听不清屋内的两人谈了什么,不过,秦易绝对是放下了身段,决定帮助独孤止争夺皇位了。这趟浑水淌下来,良渚宫就再也不能在江湖中独善其身了,暗地里,也会生出许多敌人。
既然秦易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就说明寒蝉珠对独孤止来说十分重要,不下血本,是得不到线索的。
秦易已经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她自己也不能守株待兔了,得做出主动出击才好。以前的岳芸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