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过两天就会去请旨远下绥州,京城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小奕和承瑄你给我看紧点,他们两个不可出任何差错,你也知道小奕的重要性,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君逸郑重的看着陌云清,在这危险重重的京都里,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陌云清了。
陌云清合上扇子,他了解君逸,若是没事他才不会做白费力气的事情,看样子事关重要“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但是你总得给我留两个人吧!”陌云清耸了耸肩,表示他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君逸挑眉“放心,莫问和无痕给你留着。
养心殿里,更深夜重,入夜的冷风飘渺着守卫的宫侍。
养心殿朱红色的宫门上悬挂的四盏七彩琉璃宫灯,在这暗沉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地显眼,熠熠生辉。
殿里正中央,一只三角青铜鼎火苗渐渐的暗沉下去的,可还是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宫殿四处,养心殿的四周都挂着明黄色的纱帐,映衬着漆黑的深夜里朦胧的夜色。守夜的宫人也都默默无声,躬身守着在殿中,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样的悄无声息的氛围无一不在昭显着独孤止本该安寝,可事实上,坐在一片灯火阑珊的宫殿中这位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之人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披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站在微微敞开的窗口边,承受着冷风的侵袭,不再年轻的眼角旁有着微小的皱纹,眼神轻微的眯起,目光浑浊。
侍候在一旁的大内总管一副恭敬的神态,只是垂眸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从眼睛里闪过,快的让人难以察觉。
独孤止眼神浑浊,目光有些呆滞,只要以一闭上眼睛,面前总是出现先太子死的时候看着他的那个表情,让他在近十二年来日日都不得安睡,夜夜都被噩梦吓醒。
不知道看向了哪个方向,走神许久,才一瞥身边人的鬓角,好像恍惚发现了这个伺候了自己十多年多年的人鬓角已经生了霜华,神情有些疲惫起来“小安子,你说朕这个独孤止还能做多长时间?”
一听独孤止的问话,饶是他已经见惯了风雨,可还是平白觉得一种似有似无的危险,当下便跪倒在地上“皇上……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奴才可是不敢妄断。”
一看小安子这幅模样,独孤止倒有些哭笑不得,挥了挥手道“罢了,不过是随口一问,你倒是当真了,起来吧,行了,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辗转坐在金质的御桌前,独孤止两手十指交缠放在桌上,眉眼间突然添了些阴鹜,“皇兄,十二年前你斗不过朕,十二年之后你的儿子也不能斗的过朕,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而你最后也不过是一杯黄土,一座孤坟。朕很快送你儿子去见你,让你们一家团聚。”
君逸进宫请旨的时候是算着日子去的,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御书房的门前,很快被进去通报的太监迎了进去时隔不到一个时辰就很快出来了。
偌大的御书房里,安静的不像话,似乎还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四处弥漫着,君逸站在御桌前,拱手道“臣弟见过皇兄。”
独孤止放下手里正在批阅的黄色奏本,抬起头看着整整比他小了十八岁的皇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嗯,坐吧,怎么突然进宫来了,有什么事么?”
“不了,皇兄,臣弟来是要请旨外出。”君逸站直身体,抬起头的瞬间眼里划过冷意。
独孤止皱眉站起身来,眼神扫过桌上的一张白纸“不是才回来么?怎么又要出去了?”显然独孤止不是很赞同。
“嗯,这次是要去江南,母妃的忌辰快要到了,臣弟想回去祭拜一下母妃。还请皇兄恩准。”
“时间过得真快,一不想,沈太妃的忌辰都快到了,准了,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把事情都安排一下,后天一早就走,路上还要耽搁些时日。”
“如此,也好,朕派几个影卫一路随行保护你。”
“多谢皇兄。”
看着君逸走出御书房,独孤止眯着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人心惊,“你说,他放个男子在身边究竟欲意何为?”
书房除了独孤止空无一人,只是当独孤止的话音一落,低沉的声音立刻响起,“除了混淆视听,那便是真的动情了,左右不过这两个原因。”
独孤止冷笑一声,“一个男人,呵,要是先皇还在恐怕要被他气死了。”
“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看到的?”低沉的声音隐藏着些许喑哑,像是嗓子受过伤一般,不仔细听很难听得出来。
“让影卫随时报告他的动向,至于那个男人……杀了吧,再怎么说丢的是我皇家的脸。”独孤止双手背后,话说的漫不经心,一眼漆黑的双眸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了。”话落,御书房再度沉寂下来,仿佛这个声音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正值桃花飘落的季节,满天的桃粉色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渲染了满地的桃花香。
岳锦炎一身单薄的白色锦衣站在树下,暖色的阳光投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纤瘦的身形修长。
陌云清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摇头戏谑“几年没见你倒是愈发的俊俏了,要是个女子看到这样的画面,指不定要投怀送抱了。”
岳锦炎转身剑眉一挑,“几年没见你倒是愈发的轻浮了,还是一副fēng_liú样。”
陌云清双手背后,笑的开怀,“这几年过的好么?”眼神落在岳锦炎身上,却突然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