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炎手段来得狠辣!十几人一夜之内被灭满门,岳锦炎你好大的胆子!”
独孤止气极,信函中被灭满门之人皆是当初联名供述岳锦炎盗取兵符的官员,只是官职尚小,而且又无多少作为,朝野中这些存在感低的小官多的是。
就算不是岳锦炎动的手,独孤止也觉得这些事和岳锦炎绝对脱不了干系!
暗卫早已被独孤止的怒气给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独孤止冷笑无话,让暗卫自己去天牢领罚,心中恨不得将岳锦炎弄得粉身碎骨。
他刚想寻那些官员再要一份供述,虽无玉玦,但再结合朝中与岳锦炎不合的势力,他就算弄不死岳锦炎也能弄掉他身上的一层皮。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以为自己得了证据高枕无忧,转眼间却被他人夺了去。
岳锦炎!岳锦炎!岳锦炎!
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让独孤止一旦触碰便无法冷静。
“呵……夺了兵符还能逍遥如斯,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总有一日……”
独孤止心中默默地将为言尽之语补上,总有一日,他定要剥其皮碎其骨饮其血,方能解这心头之恨。
“传令下去,若是不能揪出背后之人,刚才的那个暗卫,便提头来见吧!”
独孤止神色淡淡,一条性命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况且,他从不会养废物之流!
纵使是再小的官员,可就在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被灭满门也会掀起不小的涟漪。
可是这个消息却被另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给覆盖了。
独孤止还在御书房中批阅昨日还未批完的奏折,朱笔刚刚落下,就被呼传的太监打断了动作。
“启禀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信报!”太监一抖拂尘下跪说道,神色满是仓惶恐惧。
独孤止手中的朱笔一顿,一点似血的痕迹在奏章上晕开,可是他却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放笔说道,“还等什么?快宣!”
一个风尘仆仆士兵行装的人匆忙行礼后就将手中的纸筒递给独孤止。
“启禀皇上,我国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兵力不足,又加上正值丰收之际,敌寇大军压境,边城百姓民不聊生,恳请皇上派兵救助!”
那个士兵趁着独孤止还在看信函的同时,简要地描述了边境的状况。
独孤止拿着信函翻阅的同时,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凝重,眼眸深处更是染上了一层阴霾。
朝中势力适逢动荡之期,如今已是愁无数,怎奈又添一个敌寇侵袭。
兵,是一定要出的。
可问题是,谁来领兵?
独孤止的心中流转了好几个人名,最终停留在一个让他深刻至极的名字上。
嘴角的笑意几欲迸发,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在独孤止的脑海里孕育着。
“来人啊,传令下去,城外之军整装待发,近期内静候吾命!”
独孤止将报信的小兵安顿好以后,手指在案几上轻点,不断地分析着朝中的形势。
若由岳锦炎出兵,战场上刀剑无眼,战死沙场最是平常,到时候也只能怪岳锦炎命途多舛了。
独孤止眯了眯眼睛,他也知道如果岳锦炎活了下来,其功勋论赏理当分地封侯。
于是独孤止犹豫了,民心这种东西很是可怕,若是他御驾亲征说不定还能赚个文韬武略的美名。
倘若边境有人从中替他暗杀岳锦炎的话……
独孤止唇角带着笑意,谁说带兵领将之人只能是岳锦炎一个人呢,岳锦炎毁了证据,他还能再出险招。
假如岳锦炎命好躲过一劫,也不过是封给他一个空有名头的浩命将军,假如没逃过这一劫,自然是最好的。
独孤止已经忍不住畅怀大笑,他岳锦炎有张良计,他又何曾没有过墙梯呢?
独孤止准备明日上朝时就立马打岳锦炎一个措手不及。
而整个皇城,似乎有暗波汹涌,每个势力仿佛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主意。
敌寇入侵的消息不胫而走,独孤止也没有下令封锁这样的消息,任由朝野上下随意评说。
只是战争这种事情仿佛没有影响到普通的百姓,因为百姓们都还在对这个国家的强大坚信不疑,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战争的来临。
处于“软禁”状态的霍灵犀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是想要去问独孤止的意向,却又被理智顿住了脚步。
敌寇……
这两个字似乎只在前世的时候听到了。
霍灵犀双眼空灵,仿佛回到了她还是左英的时候。
“娘娘?娘娘?娘娘你怎么了?”玉珠唤了霍灵犀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只能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让她回神。
“啊?”霍灵犀猛地一怔,从回忆中挣脱出来,见是玉珠,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问道,“玉珠,何事要言?”
霍灵犀面不改色地将脑海中的记忆消散,左英早已隐没在世人的遗忘中,如今上街一问,恐怕已经无人记得当初那个盛极一时的女将军了。
现在的她,只能是霍灵犀。
眼底的意味不明,低头的玉珠也没有留意到霍灵犀的异样,继续恭敬地将独孤止刚才发令军营的事说了一遍。
“独孤止怕是不肯放过锦炎,如今朝野上下,再无以往的左家军阀,此次出兵,胜负难测。”霍灵犀用茶盖拨弄走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仿佛刚才诉说被灭门的左家与她毫无关系。
可不就是毫无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