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某托大,他叫我一声哥,也算半个长辈。”胡乱跳了个马,不紧不慢的说道。
谢书记抬头看看刘振,只见他一脸紧张,于是便移了一个车,忽然话锋一转,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谢某在福建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坐了五六年了,零九年被调上来的,一直到现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放到古时候,谢某也算一方封疆之王了。”
谢书记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胡乱,他当上这个省委书记还是托了王瑜的福,同时也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压胡乱,暗指胡乱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江南省去年换了三任书记,第一任听说姓曹,当了十几年,那时候江南省的霸主是王老。后来那个曹书记被双规了,换了一个魏书记,魏书记没做多久就调走了,原本的陈省长当了书记。”胡乱也把自己的车移了出来,呵呵一笑道,“说起来,我在江南省那会跟陈书记的儿子关系不错,魏书记在任的时候,我还去陈书记家吃了顿饭。”
胡乱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摆明了在告诉谢书记,是他把陈安南的老子扶上位的!
“那时候魏家在海南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啊!”谢书记把车一压,开到了胡乱的地盘上,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谢书记这话暗指之前那个姓曹的是魏家扳倒的,然后胡乱借了魏家的势,才把陈书记扶上台,而现在魏家已经倒了。
这也是事实,胡乱当初的确借了魏家的势力把陈安南他爸扶上台的,当时胡乱本来没有收取江南的心思,所以魏强打算扳倒王老之后把江南纳入囊中,便把江南省一把手换成了自己的人。不过这样会导致魏家势力太大,让他对付不了,所以从中挑拨离间,让胡乱误以为魏强想要对他下手。
于是胡乱一怒之下,决定先跟魏家合作扳倒王老,并提出想要江南省的要求,打算扳倒王老之后借助江南省的势力对付魏家。魏家当时和王老斗的不相上下,僵持着分不出胜负,只好答应了胡乱,主动让出江南省一把手的位置,扶持了胡乱阵营里的陈安南他爸上台。
不过这些事情谢书记并不知道,胡乱也没有跟他客气,同样把车开到了他的地盘上说道:“是啊,那时候我被小人挑拨,还怀疑魏家想要对付我呢。可是没想到,魏家那个嫡孙才是个有情有义的兄弟。”
胡乱这算使了个诈,告诉谢书记当时自己与魏家不和,让谢书记误以为那个省一把手的位置是胡乱从魏家手中抢下来的。
不过胡乱也不完全算是在使诈,如果他想的话,的确做到这一点。
谢书记被胡乱给唬住了,迟迟没有再下,而是皱着眉犹豫了半晌,然后道:“可惜现在整个南亚,已经是太子爷一家独大了。”
他这是在告诉胡乱,现在的王瑜不比以前的王老或者魏老,而是他们三个人的势力总和,胡乱要搞垮他,还得掂量掂量才行。
胡乱也没急着让谢书记走下一步,只是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淡淡的说道:“当初的王老和现在的王瑜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的王老对于一个黑车司机来说,可谓是庞然大物,现在的王瑜对于胡乱也是如此。胡乱是在告诉谢书记,他当初既然能够白手起家扳倒王老,现在照样能够扳倒王瑜。
至于这“白手”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就自家人明白自家事了。
谢书记并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起来。胡乱并不着急,手指依旧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脸上挂着微笑,令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谢书记终于再次开腔了:“那胡爷有什么打算?”
胡乱顿时眼睛一亮,谢书记这么问,明显是有些松口了,如果胡乱的计划能够让他觉得可行,他很有可能会和胡乱合作!
“谢书记是想听明话,还是想听暗话?”胡乱停下敲打桌面的手指,微笑着问道。
“明话如何?暗话又怎么样?”谢书记眉头一皱道。
“明话是个计划,暗话是个哑谜。”胡乱拿出一根烟点上,也给谢书记递了一根。
谢书记接过烟,迟疑了一下,最后道:“谢某愚昧,猜不出哑谜来,胡爷还是说明话吧。”
话说了这么多,棋已经没必要下了,谢书记明显略逊一筹,现在刚开局没几步尚还不明显,但真正厮杀起来,谢书记必输无疑,这点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谢书记。”胡乱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胡某前些天在漳州做的事情,想必谢书记应该有所耳闻吧?”
“略知一二。”谢书记点了点头。
虽然魏强和端木才刚刚开始宣传那件事,但谢书记却已经得知了,毕竟事情发生在福建省,而他又是福建省的一把手。
“太子爷那艘运毒船被我炸了之后,他表面没有怪罪吴泰,暗中却杀了吴泰的一个女儿。”胡乱抽了一口烟说道,“我得知后,立刻就去把吴泰另一个女儿保护了起来,并救回国,吴泰为了表示感谢,现在已经投靠了我。”
说话留三分,而且谢书记并不蠢,胡乱说到这个份上,他应该能猜出胡乱的计划了。
谢书记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抽着烟,沉默不语,好像是在考虑得失。
实际上,谢书记本来大可以保持中立的,他并不完全算是王瑜的人,所以不用不替王瑜卖命,也不用站到胡乱的阵营里一起对付王瑜,只要保持中立,最后不管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