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她们还说了什么?”
“回娘娘,皇后说此事绝对不能让娘娘您知道,还说一定要破坏靖王殿下和卓府的婚事,要亲自做主靖王殿下的婚事。”
姜贵妃不屑的哼了哼,道:“凭她也配?太后怎么说?”
宫女道:“太后娘娘未置可否。”
姜贵妃道:“不反对便是认可,太后与皇后向来都在一条绳上栓着,这倒不足为奇。”
她看了宫女一眼,脸上隐有笑意:“这次的事办得不错,青荷,赏。”
立在贵妃身后的大宫女青荷闻言笑着上前,自袖袋中取出两只银锭子,走到宫女身前,伸手将她扶起,又将两只银锭子塞在了宫女的手中,笑道:“这是娘娘的恩典,拿着吧。”
那宫女眼中泛着喜色,虽然神色紧张,却也没有推辞,显然是等着钱用的,否则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卖主之事。
青荷面上虽笑,眼里却是轻蔑之色,又道:“先回去吧,瑞宁宫里的事,你还得多留点心。”
那宫女领了命便退下了,青荷扭身回到贵妃身后,轻声道:“娘娘,她的话可信么?”
姜贵妃轻轻闭上眼,叹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吗?”
青荷摇头
姜贵妃道:“无欲无求的人最可怕,因为在这世上,没有在乎的人,事,物,所以无所畏惧。”
“人一旦有了欲求,有了在乎的人和事,便会变得胆小,也会更胆大,所以,你无需担心,她大胆卖主,为了求财,而为了保命,她绝不会泄露半分。”
青荷点头,笑道:“娘娘英明。”
这时外头进来一个宫女,朝着姜贵妃行礼:“娘娘,相府的卓夫人进宫了,正在外头候着。”
姜贵妃轻轻点了点头,青荷会意,朝着那宫女道:“带她去偏殿侯着。”
宫女恭身退下,青荷便扶了姜贵妃起身,前往内殿换了身更为华丽的衣裳,又将略显慵懒的妆发重新梳理后,这才施施然前往偏殿。
常美凤虽不是第一次进宫,可每次进宫都很紧张,宫里的规矩早已烂熟于心,可每每见到大人物,她总会紧张得不知手如何摆,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一句贵妃娘娘驾到,她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碧色的茶汤酒满了华服,端茶的右手也被滚烫的茶汤烫红。
“臣,臣妇参,参加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常美凤平时说话挺利索,可一见到宫里的大人物,总会舌头打结,甚至头脑一片空白。
“起来吧!”姜贵妃扫了伏跪于地的常美妇,眼里满是厌恶轻蔑。
无论见过多少次,她都无法对常美凤生出半点好感,许是出生太底,常美凤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模样,话里行间更是小家子气,目光短浅,没有半点风骨气度。
常美妇起身,暗自懊恼刚刚的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一身,模样实在狼狈。
姜贵妃坐定,背脊笔直,一双美目凝着常美凤,面无表情,凉声道:“卓夫人,可知本宫今日宣你进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