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瞧见明杰脖子上的血迹和刚刚缝合的伤口,皱眉道:“既然已经没事了,怎的还昏迷着?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陈大人和李大夫想要问的问题,既然许老板已经问了,三人便一齐看向元秋,等着她回答。
元秋淡笑,走至陈明杰身边,指着他脑侧扎着的银针道:“虽然切喉术并非什么极度危险的手术,可若得不到病人的配合,也有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我才封了陈公子的麻穴,令他暂时失去知觉,感觉不到疼痛,免他在受皮肉之痛时过份挣扎导致手术失败。”
这样一说,三人便都明白了,人在疼痛之时,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抗拒的行为动作,这些动作很有可能会令正在进行的切喉术遇到危险,所以她才会以银针封其麻穴。
“那现在能让他醒来吗?”陈大人心里着急,唯有尽快的确认儿子真的没有异样,如此才能放心。
元秋点头,手若拈花搬优雅又迅捷的将陈明杰脑周的银针拔下。
拔针看似简单,实则学问极大,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只会觉着她手势漂亮,可那大夫是明眼人,一瞧元秋这手法,便知是个行家。
针拔下,麻穴明通,喉间的痛感令陈明杰呻吟出声,他睁开眼,瞧见爹爹那关切激动的眼神,有些搞不清状况:“爹,我怎么了?脖子好痛啊!”
陈大人见儿子伸手去摸脖颈,赶忙捉住他的手,柔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过几天便会好,你别乱摸,脖子上有个伤口,可不能乱摸。”
陈明杰点头,忍着痛坐起身,看着自己衣衫上的斑斑血迹,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喉间被一只滑溜的鹌鹑蛋给哽住了,半天上不来气,后来便不省人事,他还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可笑的被一只鹌鹑蛋给噎死。
“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陈大人问道。
陈明杰轻轻摇头,动作虽轻,却依然扯到伤口,疼得他直呲牙:“没,没什么不舒服。”
陈大人此时总算是放下心来,回身朝着夏元秋笑道:“夏姑娘,今天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是你救了明杰的性命,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夏元秋摆手,爽快道:“身为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民女不过是做本份该做之事,无需言谢。”她侧眼瞥了聚福楼许老板一眼,趁机道:“实不相瞒,我和弟弟今儿来聚福楼,是想找许老板谈生意的。”
许老板眉头一挑,立时便来了兴趣,这样一位医术高超,又年轻稚嫩的小姑娘,能和他谈什么生意呢?
元秋扭身朝元昊伸手,却发现元昊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仿佛还没从刚刚姐姐手握利刃,一刀割喉的画面中醒来.
元秋无奈,暗想着一会该怎么向元昊解释呢。
她将搁在门外的藤篓拎了进来,自篓内取出一把碧三喜递给许老板,笑眯眯道:“听闻聚福楼的药膳做得不错,生意极好,我这才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