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影不依:“喂,这是我的。”
宋宁冷哼:“现在是我的了!”
宋宁的这般模样,甚至是他的行为,让邢影想起数月前在永和巷元秋的家里,元秋也给他添了一碗饭,结果却被王爷一手夺去——
简单的菜,看似清淡无味,实则爽口入味,宋宁向来食量小,今儿也破天荒的吃了两碗,一则心情好,二则味道妙。
一旁侍侯的管家见了也是称奇,笑道:“夏大夫果真是个妙人,主子已经许多年没吃过两碗饭了,可见夏大夫不单医术好,就连厨艺也没得说!”
邢影不无自豪,他们家的王妃当然好,模样好,医术妙,厨艺呱呱叫,待人随和,心地纯善,那是挑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
想到这,邢影忍不住斜了宋宁一眼,这家伙也不知哪里修来的福,竟然能得王妃如此照顾,王爷要是知道了,指定要打翻醋坛子,不行,今日在这宋府里发生的事,他可一个字也不能漏出去。
吃完饭元秋又领着宋宁到园子里散步,一路念叨着平时该注意的生活琐事,告诉他要多晒太阳多走动,不能躲在屋子里阴着。
宋宁只微笑着点头,每一件,每一桩,都牢牢记下。
这一次,他真的想活久一点,更久一点。
散了半个时辰的步,三人回到前厅,元秋再次为他把脉,见其虚浮缓弱的脉象已经有所改善,虽不明显,却也是很好的开端,她相信,只要坚持治下去,他经脉气窍中的寒毒,最终会被全数逼出,只是深入骨髓之中的寒毒,还须另想办法。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元秋向他告辞时,他才惊觉,一天的时间,竟不知不觉间过去。
许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快,希望能慢一些。
看着夏元秋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禁苦笑,似乎今日,有了许多的第一次,和她在一起,似乎处处都有惊喜。
宋府外,华丽的马车候立已久,马车一侧,一袭墨色劲装的朱焱,早已等候多时,只见他俊眉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间有隐忍的怒气,直到朱漆高门打开,那轻灵的白影自内而出,他紧皱的眉峰才稍有缓和。
邢影一见到自家主子,心肝便忍不住颤了一下,疾走的腿不由自主的放慢,刻意将步子落在了夏元秋之后。
今天主子的眼神有点小可怕!
“你怎么来了?”元秋轻笑,快走了两步,站定在他身前。
朱焱眉眼间的怒意在见到她时已经消散无踪:“你能来,我就不能?”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将她上下打量,眼神在触及她雪白衣衫上的血迹时,立马风云色变:“你受伤了?”
朱焱说着眼神便扫向了邢影,那寒意,足以将人冻伤。
元秋笑着摇头:“你别见风就是雨,这不是我的血,是宋宁的。”
邢影赶忙点头附和:“没错,是宋宁吐出的血,溅了些在夏姑娘身上而已。”仅此而已,他在心里补了句。
他家王爷爱妻如命,若夏姑娘有一点丁的损伤,他一定会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