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只是闲看热闹的人们顿时来了兴致,大夫处处有,可当街医治病患的大夫,可不是****能见到。
这时李嫂子端着热水盆子出来,里面浸着一块干净的布巾。
她迅整取了半湿的布巾,为李成官细细清洗伤口,直到将伤口上的沙泥皆一一洗净,这才又用另一只小盆中的白酒再行擦拭。
擦拭后又迅速取了浸于白酒中的针线,为李成官缝合伤口,一针针犹如飞龙走凤,迅捷又优美,女子绣花时的美态,也不过如此。
剪断线头,拔下定穴银针,再用干的布巾撕成布条,为李成官包扎好伤口,一应事做下来,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又稳健。
做完这些,她又扣了李成官的腕脉,见其脉像弱浮无力,乃是失血体虚之状,倒也无大碍,只需在家养养,吃些补血益气之药,便能痊愈。
“如何?”李嫂子见她眉头舒展,提到嗓子眼的心竟放了一半,可仍忍不住问道。
她朝着李嫂子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已经没事了,我一会给他开个方子,你按着方子抓药,一日三服,一定让他喝下去,七日便有好转。”
她收拾着针包,突然又道:“因他后脑受重力锤击,此时虽己止血,伤口也已经缝合,可他的脑子受了重创,醒来后会偶有头晕想吐之症,你们不必着急,慢慢养着,莫要再牵动伤口,过个十天半个月,便能痊愈。”
李嫂子面有疑色,她与这大牛家的姑娘,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交情,对她的医术自然也不知深浅,刚刚那大夫明明说儿子没救了,而她却说儿子并无大碍,只需养养便能好全,她究竟该听谁的?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和李嫂子存有同样的疑惑的人,他们比李嫂子更善于与人交际,知道有疑便问,憋着不说对谁都没有好处,便有人替李嫂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姑娘果真是大夫吗?若按了你说的没能治好孩子,又该当如何?”
姑娘眉峰微皱,不理那提问之人,目光直直的盯在了李嫂子的脸上,冷声道:“你也不信我?”
那李嫂子面色讪讪的,扭捏道:“我,我也不是不信,只是,只是——”她本就不善言辞,心里如何想的,嘴里未必就说得出来。
姑娘面色微冷,立起了身,寒声道:“若没治好,至多不收诊金罢了,还待如何?别的大夫已经宣布后事的人,还待我如何?可话说回来,若我治好了,李嫂子,可别忘了付我诊金。”她本欲看着李嫂子家与大牛哥的关系还算亲和的份上,不与她要这诊金,谁知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李嫂子见姑娘面色冷寒,知她这是生了气,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拿眼去看大牛,大牛也是脸色不妙,只瞪了李嫂子一眼,便不再说话。
这时姑娘又蹲下了身,自刚刚收拾好的针包中取出一根的银针,扎在了他的鼻间人中,针拔下,李成官司那紧闭着的嘴唇突然便张开了,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原本对姑娘的不信任,立马便转为了近乎崇拜的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