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杰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白忆一眼,干笑道:“没什么,早年不小心碰到了。”
莫伯上前,一把扯过不情不愿的陈明杰,细细查看他脖颈上的伤口,叹道:“这伤口可真是奇怪,你不小碰还能碰出条蜈蚣来?”
陈明杰不肯说,只低着头整理着身上的女裙装。
莫伯却不依不饶,又转脸去看白忆,问道:“白忆,你觉着陈大人脖颈上的这道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忆又扫了陈明杰的脖颈一眼,道:“应是刀伤,事后又缝合过,所以才是这般模样。”
莫伯恍然:“难怪这伤口像蜈蚣,原来是用针线缝合过。”他叹道:“这世上,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竟有人能在被刀割了的脖子上用针,犹如绣花一般。”
莫伯又一把拽住陈明杰,嚷道:“有这样医术高绝的大夫,怎的也不引见给我认识认识?”
陈明杰若有似无的扫视了白忆一眼,见她面色虽疑,却无喜怒之色,心知她定是还没想起来,便道:“她远在天边,如何介绍给你?待将来有机会,一定会记着此事,现在就不用想了。”
莫伯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啊,我如今年事已高,也不知在有生之年,能否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神医。”
陈明杰换好了衣裳,白忆又为他重新梳了个女人家的发型,再抹上脂粉,涂上唇红,细细的将眉描成叶柳状,还别说,愣眼一看,还真有几分美人的模样。
只是那腰背,再纤修的身子,也是男人的身体,总是要比女人家要宽厚一些。
于是白忆便将陈明杰的黑发放下半数,掩去一些背宽的鸡肋。
莫伯将他上下一番的打量,由衷的赞道:“你小子若是有姐妹,定然是美人,这般模样,做男人真是委屈你了。”
陈明杰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莫伯的意思,我陈明杰只有女儿家的娇态,没有男子的气概?”
莫伯见他要怒了,赶忙摆手:“没没没,我可没这意思,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白忆笑道:“你和莫伯看来相处的不错!”
陈明杰见她笑,如三月的春花新绽,美得令人窒息,他压住胸口的狂跳,哑着嗓子道:“我与你相处的也不坏,往后有事,别与我见外!”
白忆眉头微挑,慢慢敛了笑意,淡声道:“我虽没有了记忆,可却也知道,这世间,欠人钱财,无论多少,都好还,可若欠了人情,便是怎么还,也还不清。”
陈明杰皱眉:“所以,你不愿欠我的人情?”
白忆道:“我不愿欠人情,不论是谁。”
“为什么?”他不解。
“我的失忆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记起一切,到那时,我势必要离开这里,既然早早晚晚都要离开,又何必在此欠下无法偿还的人情?”
陈明杰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神色灵慧的女子,从他第一次见她,她便印刻在了他心里,从未忘记,再后来她离开了小原镇,音迹全无,他也曾竭力找寻过她,却始终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