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摆手:“莫伯何必妄自菲薄,您的丹术亦十分了不起,只是我脑中所记的丹方高明于你的,而这丹方,也并非是我研配而成,我也只是知道这丹方罢了,您太过谦了。”
莫伯摇头,白忆的医术和炼丹术他心里清楚,胜过他不下一筹二筹,就算这丹方不是她所研配,可她对炼药一道的理解,超越过他也并非一星半点,仅此可见,她的炼丹术要强过他许多。
“你不必谦虚,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会送些药材到你房里,炼药需要用的器具也会一并送去,你待有空时便安心炼上一两炉丹药,待我二人沐休之时,我便安排一次拍卖,如何?”
白忆求之不得,又怎会有拒词?赶忙拱手谢道:“如此便多谢莫伯慷慨,若丹药卖得好价,定当重谢!”
莫伯摆手:“谢便不必,你若真有心,便多多指点我这老头子一二,如何?”
白忆勾唇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陈明杰当夜便醒来,他头目昏沉,脑子犹如一团浆糊,身乏体竭,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莫伯坐在床畔,为他细细诊脉,见其脉像越发趋于平稳,只是稍有无力之感,却也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能恢复从前的生龙活虎。
陈明杰张着口,含糊的说了几个字,旁人没听见,莫伯却听了个明明白白:“你是问白忆她如何?”
陈明杰闭着疲累沉重的眼睛点了点头。
莫伯道:“你放心吧,她好得很,正在外头给你煎药,一会便来了。”
陈明杰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头微微一歪,又沉沉睡去。
莫伯为他盖好被子,碎念道:“这小子,真真是重色轻友啊,老头子我也很辛苦的照顾你好吧!你丫怎的不问问我好不好?”
白忆进来时,陈明杰正沉睡着,她便将药汁交给了莫伯,她还得去给大牛煎药,这一天天的,都成这两个病患的小丫头了。
七日后,陈明杰的毒已经解了八分,力气也回复了七分,无需再卧床歇息,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便能好全了。
大牛的内伤的也大有好转,已经不那么疼,也能使上些许的力,但还不能下床走动,还需再卧床一段时日,他虽烦闷,却也依然感激上苍,让他活了下来。
陈明杰伤好了这一大半,便再也坐不住,当即便升了堂,并大开府衙大门,任凭众位相亲前来看审。
大堂之下,大刘子被铁链拷住手脚,跪伏于地,而他的师傅,江湖人称鬼毒君,则半躺于地,神情委顿,仿若油尽灯枯将死之人。
堂外许多痛失亲人的家属们纷纷嚣叫怒骂,若非有衙役阻拦,他们早已提刀而入,要将这二人千刀万剐。
衙堂公审,并非特例,凡有牵涉到民众的大案,大多都会选择公审,一来民众有知情权,二来也能体现父母官为民谋事的积极心。
大刘子对罪状供认不讳,鬼毒君的一双眼睛,始终在四周搜寻,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人,嘴巴张了又张,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