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儿的老婆本有我给他攒,你们不必担心。”蕴尉忍不住摸了摸豆宝儿的脑袋。
豆宝儿看看哥哥,点点头。米宝儿就抬头跟蕴尉说:“蕴叔叔,要是有合适的买家就把铺子卖了吧,都听你的。”
蕴尉笑笑,看看高英毅,“听见没?你家殿下能多多少军费,就看你啦,高……”蕴尉看看秋寒屿。
“侍卫。”秋寒屿很自然地接下去。侍卫队长也是侍卫,所以这么叫也没错。
高英毅家往上数几代都是武将,哪里跟商户有关系?蕴尉把这事儿交给他,他就只能出去卖他老爹的脸面了。
“老将军远在边关,就甭打扰他老人家了,那啥,你找人出去走走,说秋府的铺子三日后公开拍卖,价高者得。如果能请到衙门的文书现场给办过户契约就更好了。”蕴尉笑眯眯地看着高英毅。
高英毅觉得脖子后面有冷风一直在吹,武人的直觉让他觉得危险。明明蕴公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秀才,为何会让他一个一品带刀护卫觉得危险?高英毅收起之前的轻视,慎重地点点头,出门去办事儿。
打发走了高英毅,蕴尉一回头,发现正在撕||逼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不哭了?不闹了?”蕴尉笑眯眯地问两个女人。蕴尉见两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便上前将秋二姨娘扶了起来。
“二夫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若是有个可心人疼爱,再生个儿子想必也不是不可能,何必非要在秋府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蕴尉安慰了秋二姨娘转头又去看方氏,“夫人,您是正房何必跟个妾死掐?这多有*份?二夫人好歹为秋老爷生了个儿子,后来还过继到您的名下,他如今上了战场生死未卜,您作为嫡母,好好安置了二夫人,一方面全了你们的母子名分,另一方面也让外人看到秋府当家大夫人的敞亮大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氏不愧是用生命在宅斗的人,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蕴尉的潜台词。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老爷还在的时候,妹妹就跟娘家亲近,有一个表哥走动更是频繁,想来两人感情是不错的。而且表哥表妹,听着就是一段佳话,若是此人能来求娶,那是再好不过。”
方氏想到的是,此人是个烂赌鬼,之前靠表妹巴着秋老爷和秋二所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如今秋老爷和秋二都不在了,秋二姨娘嫁过去日子不定怎么“舒坦”呢。
秋二姨娘想的则是,表哥自幼就对她有情谊,后来她为了过好日子就给秋老爷做了妾,不过她没错待了表哥,靠着她的拉拔,表哥家的日子现在过得可是真不错。这么一想,秋二姨娘虽然怀疑方氏没安好心,但是觉得表哥是自家的表哥还能向着外人?于是就同意了。
当下方氏就派人去秋二姨娘的表哥家传讯。秋二姨娘的表哥早年已经娶妻,但是容貌比不得当年跟花儿一样的表妹,所以听说方氏愿意把表妹嫁给他做妾,颠颠儿地就带着东西来了。
因为秋二姨娘身份不论以前还是以后都是个妾,所以也没有正规的三媒六聘,表哥带着财物过来,方氏让人从箱底翻出两匹朽坏的绢权做嫁妆,写下文书就让人把秋二姨娘领走了。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秋二姨娘,后来听说秋二姨娘刚到表哥家的时候过了一段好日子,不过男人对女人玩过了、腻了也就不上心了,后来听说因为没了秋府的接济,表哥家日子过不下去,秋二姨娘被逼着做了暗女昌,后来染了脏病就去了。
不过这些都是旁枝末节,再说当下方氏打发了秋二姨娘,秋府里只有她最大了,顿时心情前所未有地畅快。
蕴尉和秋寒屿也不打扰她,等她乐的差不多了,蕴尉才开口:“刚刚我跟米宝儿说的话,夫人应该也听到了,不知道夫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我秋府高门大户,还怕他们几个流寇不成?”方氏此时已经被打败了秋二姨娘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蕴尉也不爱跟她废话,“我跟秋哥在山上建了房子,叛军应该找不到,比县城里安全的多。夫人随时可以去住,但是府里的财物是带不上去的,夫人如果愿意,就参照铺子,将东西卖了,等战乱平息再赎买回来。夫人别说我吓唬你,如果叛军真的攻进城来,别说府里的财物,就是夫人你本人恐怕都是他们觊觎的对象。夫人怕是没听过一句话吧?‘当兵三个月,母猪赛貂蝉’,夫人养尊处优,在那些匪兵眼里可比天仙还好看呢。”
方氏脸白了起来,可是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又舍不得离开,“我,我想想吧!”
蕴尉点点头,“我跟秋哥五日就要离开,夫人明日务必给我答复。吃住,我跟秋哥已经打点好了,保证不会让夫人冷着、饿着,但是衣物来不及准备了,夫人若是有现成的可以带着,没有的话可以买布匹上山上再做。还有,丑话咱们说在前头。我不会让你跟我的爹娘住在一起,你也别在我的家人面前摆你夫人的款儿,否则别怪我狠心不给你养老。你可以带两个丫头上山伺候你,人你自己挑,但是劝你挑那种能干活的,不然遭罪的还是你。”
蕴尉看看秋寒屿,用眼神询问可还有什么遗漏?秋寒屿摇摇头,蕴尉才道,“那好吧,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夫人自己斟酌。”说完,蕴尉就站起来,一手牵着一个娃儿,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