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笑得欢了:终于在我的淡酒下道出实情,两人果然情深。【阅】洪承畴接着问:“原来邱姑娘与袁大人情意浓浓。可现在又不在一起,那邱姑娘打算怎么办呢?再去找袁大人吗?”
邱玉蟾用手绢拭泪:“我已无脸面对袁大人,不会再去寻他了。本想回家乡四川奉节,不过洪大人将民女从匪寇手中救出,民女感激不尽。只是身上细软全被夺走,无从报答洪大人。”
洪承畴眼珠一转,想出一计:“让你独自回四川,万一又遇到匪寇,可怎么逃?既然邱姑娘说要报答本官,本官还真有一事,你可以帮得上。”
“什么事?若玉蟾帮得上,在所不辞。”邱玉蟾虽然对洪承畴仍存疑心,但觉得可以还的人情还是要还的。
洪承畴说的很简单:“跟我去一趟北京。之后,我就派人亲自送你到四川奉节白帝城。如何?”
“去北京帮你做什么?”邱玉蟾虽有疑虑,但想想既然已与袁崇焕分离,回四川又如何,去北京又如何?就跟着洪承畴去了北京。
在马车上,洪承畴已不再是七年前那个尽是龌龊之言的人,而是对邱玉蟾礼待有加,循规蹈矩。只是洪承畴的一个小动作让邱玉蟾有些不快。他嫌马车内不干净,拍打着自己的衣裳,说:“车里的灰尘也不打扫,弄脏了我的衣裳,得说说车夫。”然后又说头顶有灰尘掉落在身上,又不停地拍去身上的灰尘。
这令邱玉蟾很诧异,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在意点点灰尘呢:“洪大人,车里的灰尘不多,您怎么如此细致。大人,水至清则无鱼啊。”
“我实在受不了这脏物。”洪承畴继续拭去身上那丁点灰尘。
邱玉蟾无奈:去完北京就回四川吧。
洪承畴已有七分把握:仔细想想,邱玉蟾肯定是袁崇焕极爱之人。而如今袁崇焕被新皇重新见用为兵部尚书,是自己的上司。要建好关系的话,把邱玉蟾交给他肯定没错。不过谨慎起见,到了北京后,先派人打探一下袁崇焕的意思。
到了北京,洪承畴手下的人来报:“洪大人,奴才已托人打探过,袁大人确实曾想纳邱姑娘为妾,而邱姑娘不愿为妾,就离他而去。袁大人赴京之前还绕道去四川奉节寻找邱姑娘。此刻,袁大人对邱姑娘想念得很呢。”
洪承畴满意地笑了:“不错,有赏。”“谢洪大人。”
次日,洪承畴换上官服,带着邱玉蟾去袁崇焕住的京南驿站。
邱玉蟾奇怪:“洪大人着官袍是否有公务,玉蟾是否该回避?”
洪承畴自信地说:“你不用回避,好好坐着便可
驿站内的袁崇焕听到驿站内的人来问:“袁大人,楼下客间,陕西督道参议洪承畴大人有请您赏脸一聚。敢问袁大人,是否赴宴?奴才去回复。”
袁崇焕合起手中的邸报,想:“洪承畴不是那个害得玉蟾半夜逃走的人吗?去看看,顺便训斥一番。”于是袁崇焕说:“容本官换衣裳后去赴宴。”“好的,奴才这就去回复。”
打开洪承畴所在的客间,袁崇焕惊喜地说不出话来:“玉蟾?”
玉蟾见到袁崇焕,虽心中心花怒放,但又纠结于自己的心事:要不要再跟随他。毕竟自己曾经刻意激怒他,辱骂袁夫人,还挨了他的打。他肯定还怀恨在心,不知又要怎样辱骂我,走吧,什么也别说。
玉蟾想对袁崇焕视而不见,推开站在门口的他。袁崇焕拉住玉蟾的手,难过与愧疚都写在脸上:“阿丹把你临走时的话都告诉我了。玉蟾,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尽说些胡话。我和阿丹从没说你挑拨我们,也不会嫌弃你。别走了,我已经不习惯身边没有你,你也不习惯没有我,是吗?”
袁崇焕说中了玉蟾的内心,邱玉蟾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袁大人的一顿痛打,玉蟾铭记在心!”邱玉蟾还是赌气要走。
袁崇焕将她搂入怀中,怜惜地摸着她的头:“谁让你闹孩子气,戏弄了我和阿丹。大半年,我俩都郁郁寡欢。直到皇上下旨令我进京,阿丹终于忍不住将你临别时对她说的话都告诉了我。她说你是个好姑娘,让我一定要找到你。”
“袁夫人答应我不告诉你,怎么食言了呢?”邱玉蟾哽咽着说。
“还好阿丹食言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依旧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邱玉蟾,从未改变。在进京的路上,我绕了大弯去四川,在白帝城脚下四处询问,也没找到你。我还去了白帝城的观星亭四处查看,期望着千年前的诸葛亮能够帮我找到你。你怎么不在老家好好呆着,你一个人在外总是出差错,以前有几次都几乎散命。”袁崇焕疼爱又不忍责备。
邱玉蟾心中叹气:这个男人对结发妻子珍爱有加,言听计从。如果没有我,他们会很完美,可是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很难回头再次离开他。爹娘,你们不是托梦给我,不要在乎身份,真爱平安才是福吗?我就跟随袁大人吧,为妾为奴都不在乎了。只要他对我好。
袁崇焕见邱玉蟾半晌不说话,忙松开她,关切地问:“玉蟾,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邱玉蟾任泪水流着,说:“没有生气,是喜极而泣。袁大人,你且用心于国事,玉蟾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可袁大人也不能抛下玉蟾不管。”
袁崇焕松了一口气,舒心笑了:“怎么会呢?”
此时,洪承畴不失时机地向袁崇焕行跪拜大礼:“陕西督道参议洪承畴见过新任兵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