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妃正坐在**上喝药。崇祯帝坐在田贵妃的**边,问:“为何田贵妃的病情屡不见好?”
太医为难地回答:“皇上,田娘娘是忧思,抑郁,导致心绪不宁,晚上噩梦频频。奴才的药只能控制病情,关键得看娘娘自个摆脱伤心情绪啊。“
“没用的东西,“崇祯帝骂了太医一句,然后温柔地对田贵妃说:“爱妃。”
“皇上,臣妾再次请问您什么时候放袁大人出狱?”病中的田贵妃没有舒缓崇祯帝烦闷的心绪,开口就是袁崇焕。
崇祯帝故意说:“爱妃对朕不如从前好了,一直问袁大人。”
“那是因为臣妾为皇上担忧国事啊。”田贵妃争辩。
崇祯帝示意所有宫女和太医都退下,只留下他和田贵妃,反问她:“可你担心的就只有袁崇焕这件国事吗?”
田贵妃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说:“皇上,臣妾不懂其他的。”
崇祯帝没回话,拿起田贵妃书桌上的几首诗,念了一遍:“
思 念 恋
思君比干贤, 诗词说语句句念, 梦中恋君哀,
缘尽可否言。 蘭芷菊蕙岁岁缘。 可怜缘未再。
重逢待何时, 雨雪霜露年年重, 故地重游日,
唤君明日显。 琴瑟琵琶声声唤。 昔人唤不来。
《思》,《念》,《恋》,这都是爱妃写的诗吗?”
“这是臣妾日夜思念皇上所作的诗。”田贵妃起身说。
“朕除了在文华殿议政,在西暖阁批阅奏章,来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爱妃的承乾宫了,爱妃怎么还写这么多忧思的诗呢?”崇祯帝说:“朕觉得奇怪,爱妃的每一首诗都有三个字,缘分的“缘 ”,重逢的“重”,呼唤的“唤”,“缘重唤”,三字与罪臣袁崇焕的名字同音。”
田贵妃意识到崇祯帝已经注意到诗中的秘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把诗抢过来,说:“臣妾不准皇上偷看臣妾的诗了。”
崇祯帝没让她把诗抢走,而是继续说:“第一首《思》藏头诗,思袁崇焕,第二首《念》藏尾诗,念袁崇焕,第三首《恋》,姑且说藏身诗吧,恋袁崇焕。哼!朕都知道了,你为何对袁崇焕是否出狱的事情纠缠不休。”
田贵妃一下子跪下:“皇上,你误会了,臣妾只是借用这几个字作诗,用得比较频繁罢了。别无它意。”
“它意是什么?它意是有一晚你违禁出宫入狱,支开狱卒,探视袁崇焕。孤男寡女,你和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崇祯帝问。看来崇祯帝的锦衣卫没有把实情全部抖落出来,否则不堪设想,那晚也实在太难堪。
田贵妃哭成个泪人儿:“臣妾想代皇上亲自去审讯袁崇焕,有错吗?皇上对臣妾的恨这般怀疑,臣妾没脸活了,死了算了。
田贵妃这才想到那一晚有多危险,如果皇上知道那一幕,那袁崇焕马上就没命了。田贵妃一狠心,拿起剪刀,在手腕上猛地剪一刀,鲜血直流,说:“皇上,看到了吗?臣妾对你的爱就如这鲜血般绛红,无他物。
田贵妃在崇祯帝面前一向温婉贤淑,这样刚烈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田贵妃问:“皇上还不信吗?臣妾再剪一刀给你看。”
崇祯帝抢过田贵妃手中的剪刀说:“爱妃,美人儿,朕相信你,相信你什么都是对的。刚才是朕的错。朕不许你再伤害自己了。”
田贵妃终于达到目的,说:“我和袁崇焕是清白的。”便倒在崇祯帝怀中、、、、、、虽然田贵妃以命相*,但天生疑心重的崇祯帝还没完全打消对田贵妃和袁崇焕的怀疑。
这些天,除了弹劾袁崇焕的奏章外,崇祯帝逐渐看到弹劾钱龙锡的奏章,贪墨、索贿、刮田、嫖娼、官鬻爵、朋党营私,能想到的罪行应有尽有,只是密奏上都没有实在的证据。但弹劾钱龙锡的密奏却像弹劾袁崇焕的一样,与日俱增,让崇祯帝对钱龙锡的信任度一点点的降低,就像温水中的青蛙,开始不觉得热,等到水温越来越高,青蛙已经热得无力逃出水壶了。而弹劾袁崇焕和钱龙锡的密奏对崇祯帝这只青蛙来说,就是迷惑他的温水。
这些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首辅成基命申请致仕的上疏,崇祯帝准了。
邱玉蟾去狱中看袁崇焕时,说了这件事。袁崇焕说:“玉蟾,我想仰天长叹,却不见天。”
邱玉蟾用手理顺袁崇焕散乱的头发,微笑着:“袁大人想说话,叹气,不都可以对玉蟾说吗?何必对高高在上的老天爷讲,他又听不见,他也不想听。”
袁崇焕知道邱玉蟾话中有话:“玉蟾,别这么说皇上。我们说说成先生吧,朝廷又少了一个清廉贤德的辅臣。不过成先生是个幸运的人,能够在古稀之年按例致仕,衣锦还乡,安享晚年。而我,不知今后会怎样。玉蟾,代我去送送成先生吧,把我曾说的那句话说给他听。”
“好,袁大人,玉蟾这就去,你别再忧思了。”邱玉蟾说。
成寥寥无几,只有钱龙锡来送他。成基命不禁感叹:“曲终人散,人走茶凉。是老夫不中用了还是为人为官不周,连自己的门生都一个不来相送。这才八月初,老夫怎么觉得如寒冬般凄凉?”
钱龙锡安慰他:“成先生别悲秋了,你致仕归乡,荣归故里,我等羡慕还来不及。也不知我钱龙锡能否有成先生的好命。”
“龙锡,皇上看不清局势,将来你若不坐上首辅之位,老夫怕朝政更加混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