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和御长骞还来不及跪下,阳熙帝就沉着脸喊道:“回宫!”
他身边的冉公公老神在在的大喊:“起驾……回宫……”然后递给陆源一个奇怪的眼神。
“……”反正陆源没看懂,这是要回去慢慢算账的节奏?
陆源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御长骞,本来他面色冰冷,见过陆源看他,脸上神色才好些。两人眼神交汇,就有一股了然于胸的心有灵犀,仿佛他们已经进行过深入交流。
什么鬼!
陆源无语,而且阳熙帝这次没把他们分开,陆源和御长骞在同一辆马车上。陆源干脆破罐子破摔,为了保险起见,和御长骞对了口供。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城门,士兵们整齐的步伐,铠甲摩擦出咔嚓咔嚓有节奏的声音。
他们出来时呼声震天,回来时却安静的仿佛寂静。
陆源忍不住撩开床帘向外看。
秦公国的都城十分繁华,繁衍了六百多年,处处楼台高阁,雕龙画凤,手工技术发展极高,尽显这泱泱大国六百余年的底蕴。想到这么繁华美好的国家,总有一天会被其他国家的人霸占,陆源就感到不舒服。哪怕那个人是南策,陆源也不会觉得好。
外面有很多百姓,他们无法做出欢迎的行为,反正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前进的队伍。
各国使臣是从官道上离开的,在华月祭期间,各国使臣离开,这是自秦公国建国以来头一次,所造成的影响足以让百姓们看出自己国家与其他六国之间气氛紧张。
然而邀请别国参加华月祭,又没有名为规定不能中途离开。
可惜准备了好久的华月祭,却上演一场内斗。从外交官假装没听到大皇子和三皇子被挑衅,到两个皇子失踪,可比华月祭本身有看头的多。
秦公国内部矛盾都摆到各国面前了,也是厉害。
当然,更重要的是出现了陆源这个横空出世的搅屎棍。
他不好好在营地呆着,顶着皇子的身份玩失踪。
阳熙帝气急败坏的把大臣都丢在了大殿前,点名让陆源的御长骞去议事房,显然要和他们算账。
别指望皇帝会直接抱上来:“儿啊,你有没有哪里受伤?”那是普通百姓家,皇帝只有两个字:“跪下!”
然后陆源和御长骞就跪了。
他是皇帝,官职无谁都大,掌控着所有生杀大权,所以才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阳熙帝来回走动,宫绦上的玉佩碰击出轻响。
“说说,怎么回事,朕要听实话!”
陆源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实话?实话就是你治理国家无方,后宫和前朝勾结,各官员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连你的大儿子都敢公然下手除掉。当然您可能不在意。
接触的越多,陆源越能感觉的到阳熙帝对御长骞的态度。
那是完全的置之不理,任由御长骞像野草般生长,死活由命。
这次的事情,如果出事的只有御长骞,阳熙帝大概只会冷漠的说他没用,让各位使臣胆寒他的冷血,就不会再有别的事了。华月祭照常举行,御长骞的生死,听天由命?
“儿臣在鹿山深处受到埋伏,随身奴仆和小队人马全部丧命。”御长骞说。
“荒谬!”哪知道阳熙帝大发雷霆,怒道:“鹿山乃皇室重地,有层层守卫把守,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埋伏刺杀你?”
陆源懵逼了!没有埋伏难道是他们自己杀着玩?互相砍到死,御长骞在插自己几刀,再下个毒?
“听说是你们进入了最危险的地带?”皇帝问。
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有精英小队,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所以皇帝现在是几个意思,不想查了?
这么大的漏洞懒得追究了???
“父皇,儿臣一时贪玩跟在大皇兄后面,儿臣知错。但是大皇兄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连儿臣也想杀,要不是大皇兄替儿臣又挨刀又挡毒,儿臣就见不到父皇了。”陆源说的全身鸡皮疙瘩一抖,眼泪汪汪的看着阳熙帝,鼻子抽动两下,可怜的紧。瘪着嘴喊:“父皇,你要替儿臣做主啊,儿臣点差就回不来了,儿臣也好想母妃,儿臣以后再也不想出宫了。”
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划伤,看的阳熙帝大为皱眉。
“你一个皇子,怎么像个公主一样,罢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去看你母妃吧,她一定很担心你。”
陆源嘴角忍不住抽两下。却没有起来,问道:“那大皇兄的伤?”
阳熙帝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御长骞,顿时冷淡的说:“你也下去,这件事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调查,御史台督查,稍后他们会来找你。”
总算有点皇帝的样子了,陆源简直想哭,虽然他对御长骞的态度还是让很觉得醉醉的。
“谢父皇。”御长骞又行了一礼,陆源都爬起来了才想起来,于是被阳熙帝骂了一句:“没规矩。”
“……”以前连行礼都免了,果然有对比才有发现吗?
不管怎样,陆源又活蹦乱跳的回到了正德宫。
刚一进门,两腿就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灵宝给抱住了,跪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在哭。哭泥麻痹,发丧吗!
“谁再哭就滚出去!”真该叫皇帝来看看,什么才叫没规矩。
顿时屋子里的声音噎住,只剩下了抽气。
“要哭都回房哭,哭够再出来。”陆源自认还是够宽容的,任谁看到自己的房间被哭的像殡仪馆也会忍不住。
“对不起殿下,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