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一盘棋,没有经过思考、率性而为的,注定会输。 生活像一张扯不断的大网,有缘无缘的人,纵横交错连结在网中,有悲有喜、牵绊纠缠。生活像一团无头绪的麻,撕来拽去,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妈妈、继父他们知道木风下岗的事情,在家庭聚餐时唠叨他几句,听说他现在正做生意,便让他努力赚钱,早点要个小孩儿,木风一个劲点头说好,二老就不再多言。
大姐说他傻瓜,二姐夫说比他强。(因为二姐夫当初下岗时,厂里只赔有不到三万元)不过谁都没当回事,毕竟这两年下岗的人太多,也不差他一个。
木风的朋友因为事情不再做电脑生意,梦云想让他接手。可木风却嫌租房、雇人、进货要多样化,什么心都得操麻烦,而且投资有点大,怕赔钱,说到天边也不干。只好作罢,另寻良机。谁知道这竟是他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全心做一件事,从此与挣钱形同陌路。
隔段时间梦云让木风把本钱跟挣的钱算清,交给她存入银行。他吞吞吐吐、哼哼唧唧、神色恍惚。不懈追问下他拿出一打票据放在梦云面前小心翼翼道:“媳妇,我的钱只剩下几千元,其他都花光了,这是**。”
翻看上面写着餐饮、唱歌还有什么都没填的手撕**,梦云的头皮跳着发麻。“木风,你跟我说清楚,这些钱都是和谁一起花的?”她怒吼出声。
“媳妇,你别生气,我每次跟赵军、高山他们出去玩,他们几个要么喝醉,要么说有事提前走,我不付钱怎么办?谁知道积攒下来会这么多,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木风一幅委屈样儿。
“一杯咖啡三十八,从认识你到现在你请我喝过吗?唱一回歌五百元,木风,你是傻瓜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是大款?钱多的花不完。”梦云恨的牙根痒儿。“我警告你木风,以后你再这样乱花钱,咱俩就过到头啦!”
“不会了,不会了,我现在没钱,就该他们请我啦!”木风还在那里做梦。
“你知道白日做梦是说谁吗?就是说你这种冤大头。赵军跟高山两人要能主动请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忍不住骂他。
“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他不服气的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瞪眼问他。
“没,没说什么,我去做饭。”他一溜烟跑去厨房,梦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的一万多元钱,都好过他那俩假兄弟,幸亏他没卖电脑,否则会亏得更多。”往好处想宽自己的心。
不出梦云所料,赵军和高山又叫木风两回,见他没钱就慢慢疏远他,往日的狐朋狗友也不再围着他转。木风失落几天才恢复正常,接着玩他的游戏。
由于下岗赔的十万元钱没有给婆婆,所以她看到木风在家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刺激他。刚开始木风忍着不理她,后来忍不住回上两句,婆婆就借此哭闹找亲戚们告状。
有人明白不理,有人糊涂来家替婆婆出头,木风高兴时解释几句,不爽时各种不鸟、顶撞。清官难断家务事,时间久了便无人再来。婆婆执着地唱着独角戏,弄得家里销烟四起,战火弥漫,小雨也是能躲就躲,能不回家就不回。
家成了恐怖的梦魇,梦云不想回去,却不能不回去。每天她都努力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尽量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想到家里那剑拔驽张的气氛,心里就会非常不舒服,她总是在想自己上辈子和婆婆是冤家,所以这辈子婆婆要折磨她,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梦云有点多愁善感,有点喜怒无常,有点执着,有点小任性,有点看不得人欺负弱小,有点看不惯别人摆架子,总之骨子里她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她喜欢看武侠剧,喜欢那种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感觉,她痴迷言情待着自己也能拥有一份“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美丽爱情。
她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描绘自己结婚后的生活会是哪一种,唯独没想过现在这种。看着结婚不久的雨晴天天跟阎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般黏在一起,更加觉得落寞。现在的木风就像个浑身长满针的刺猬,说不到两句话就发脾气,梦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流。
今天欧阳天忽然说请大家吃饭。“又有理由晚回家啦!”梦云窃喜,给木风打电话请假,他一声冷哼,使梦云的情绪瞬间低落至谷底。
晚上吃饭时,欧阳天劝酒,梦云因心情不好,来者不拒。见她今天爽快,他欣喜若狂更加殷勤服务。吃完饭,头晕乎乎的梦云和大家一起上车。“你没事吧?”温雨桥问。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梦云笑着摆手。
今天欧阳天主动当司机,送完其他人最后送梦云。“花主任,咱俩再找地方喝几杯?”他笑嘻嘻地问。
“好呀!去哪儿?”梦云很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一打方向将车开到另条路上。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来叫你。”他关上车门出去。
“这里好闷呀!”梦云揉着太阳穴拉开车门站到车旁,抬头打量四周。“这里是哪儿?”好像是个停车场。正在迷惑间,见欧阳天快步过来。
“你怎么下来啦?没事吧?”他伸手扶住她,锁好车门。
“我没事,这里是哪儿?”梦云闭上眼睛又睁开问。
“上去你就知道了。”他扶她进楼里坐电梯,迷迷糊糊和他进到一个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