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非常焦躁,从太子被元武帝放出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坐立不安,精神一日差过一日。
这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出现。
秋霖和沉香都急得没办法,请了太医开了安神方子也不见有太多效果,只能又去请了瑞王妃和安远侯府太太来宽慰。
只是也没有太大作用。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刘桐回京。
见到刘桐的常润之第一反应便是飞奔过去,紧紧拥抱住他。
跟随在刘桐身后的一群人顿时都有些傻眼。
咳……九皇子妃可真是……热情。
刘桐也有些意外,下意识将她抱稳,心里却又涌出一股热流,暖融融的。
常润之轻声在他耳边道:“阿桐,我好想你……”
刘桐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也想你,我回来了。”
常润之抱了刘桐好一会儿,方才稳定了情绪松开他,然后就看到他身后一群摸鼻子挠后脑勺的下属们。
常润之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脸跟着红了。
刘桐笑了笑,牵过她的手,回头对跟着的人道:“都先回去歇着吧,有事儿明日再说。”
“是,殿下。”
众人悄声走了,刘桐将目光凝注在常润之身上,皱了皱眉道:“润之,你怎么瘦了?瞧着很憔悴。”
这么一说,刘桐才察觉到今日常润之见到他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平常润之不会这么热情,也不会这么不顾场合。
“是发生什么事了?”刘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常润之摇头,她心里的忐忑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又如何对刘桐说?
常润之依偎向他,道:“先回去洗漱一下,阳阳可还等着呢。”
刘桐点了点头,随着常润之去了盥洗室,擦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
出来时刘景阳已经在候着了。
见到刘桐,刘景阳忙几步上前攀住他的腿,眉眼弯弯:“爹爹!”
“嗳!阳阳宝贝儿!”
因为常润之时常唤刘景阳“阳阳宝贝儿”,如今这个爱称也影响到了刘桐,面对儿子,刘桐也如常润之一般称呼。
刘桐将刘景阳一把抱起来,哈哈笑道:“好家伙,又敦实了。”
刘景阳嘿嘿直笑,搂住刘桐:“爹爹黑了。”
“黑了吗?”刘桐摸了摸脸,乐呵道:“不碍事儿,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在意这些外在东西呢!”
刘景阳重重地点头响应他。
父子俩腻了好一会儿,刘景阳拉着刘桐去看了他写的大字,又告诉他,他离开这两个多月里,他又学了些什么字,然后和刘桐絮叨着自家娘亲都做了什么。
说到两个人共同爱的女人,刘景阳显然比刘桐更有话语权——谁让这段时间他与常润之的相处比刘桐与常润之相处的时候多得多呢?
“娘亲最近很烦恼。”刘景阳一本正经道:“秋霖和沉香都说,娘亲最近睡不好,吃不好。”
刘桐顿时也正襟危坐起来:“为什么?生病了?”
“生病了又没生病。”刘景阳摇晃着小脑袋:“秋霖请了太医,娘亲有喝药,但娘亲还是不大好。后来秋霖又请了姨母和外祖母来,她们都来和娘亲说过话,但娘亲还是瘦了好多。”
刘景阳小大人似的叹气:“六伯伯和十四叔来家里一次,娘亲脸色就不好看一次。”
刘桐愣了楞,拍了拍刘景阳的小脑袋。
刘景阳抓着他的手问他:“爹爹,这次回来又要走吗?能不能多陪娘亲和阳阳几天?”
刘桐心中酸涩。
若是可以,他当然愿意一直陪着妻儿。
可这根本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安抚了刘景阳几句,天色已黑。刘桐亲自伺候着儿子洗漱,看着他懂事地自己换了睡觉穿的衣裳,乖乖躺进床里。
常润之也过了来,夫妻俩一起哄了刘景阳睡觉,等儿子睡着了,两人才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洗漱完毕,屋内伺候的下人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刘桐抱紧常润之跌落到了床铺中。
柔软的被褥散发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影影绰绰的灯光更给予了几分暧昧。
手掌下的肌肤滑腻依旧,却分明能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刘桐拉过被褥盖过两人,情动之时目眩神迷。
嘤咛婉转,柔和了一室春光。
常润之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日起身已是晚了。
洗漱罢,刘桐亲自端了早膳,哄着她吃,一边说道:“宫里来了旨意,要我下晌进宫,待会儿……。”
话还没说完,常润之手里的羹勺便应声而落。
刘桐忙看向她,常润之脸色微白:“圣上让你入宫?”
“嗯。”刘桐道:“差事办完了,总要入宫去复命。前几次不都这样?”
刘桐出外办差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可常润之却非常不安。
“能不能……别去?”她自己都知道这显然问了一句废话。
刘桐无言地看着她,眉头微皱后轻声问道:“润之,你在担心什么?”
常润之舔了舔唇,哪怕才喝了羹汤,仍旧觉得嘴唇干涩。
“阿桐,太子圈禁被解,最近也已经开始出来做事了。陛下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要助太子恢复权势,岑王和十四弟最近行事也感觉到了举步维艰……我想,陛下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刘桐静默,片刻后道:“若是如此,那也没办法。”
“可是……”常润之急切地坐直身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