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霏霏打击惯了,韩风也懒得理她。只是想到在这喜庆的时刻去想一些毫无头绪的事情,难念有些不合时宜,赶紧朝唐月儿点了点头,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到会在灵山耽搁一阵,这几天恐怕都没时间来陪你们。不会怪我冷落吧?”
唐月儿脸上一红,大概是想到了某些具体的陪伴方式,急忙摇头道:
“正事要紧,我们……没什么的。”
韩风见她如此懂事,心下大慰,眼中柔情一闪而过,却又转头看向赵霏霏,满面戏谑之色:“难得霏霏善解人衣,居然知道为夫正在思春……”
本来想看笑话的赵霏霏,登时便败下阵来——男人不能不行,但是太过凶猛,两女陆续上场都只能落荒而逃,也确实让身为妻子的赵霏霏颇为尴尬。
心内歉疚,但输人不输阵的风格还是要有的。
“切!”赵霏霏故作不屑的撇撇嘴,但眼里的歉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天到晚都尽想些龌龊的事情……月儿姐,咱们别理这家伙!”
韩风一声轻笑,正想“宜将胜勇追穷寇”再挪揄几句,却见远处的灵山云海之中腾起一青一白两道硕大身形,带着一团云雾,疾驰而至。原来是敖平敖静夫妇,听得小金少爷吟声,自然急急前来,迎接主人一家。
两道身影落到韩风云头前时,已化作两名青衫白裙的中年男女,男士威严儒雅,女子沉稳秀美,恭恭敬敬的跪在半空中,齐声朝拜道:
“敖平敖静参见主人!”
韩风呵呵一笑,挥手令这二人起身,转头又朝刘云及老人笑道:
“青龙敖平、白龙敖静,各掌东海、南海。如今又被我赋以巡查天下海洋之职,凡我华夏船只,皆能受其暗中保护,绝不会再出现昔日‘银河号’那种令炎黄子孙全体蒙羞的尴尬往事!”
先前刘云也曾听韩风说过,有神龙镇守华夏海疆之中,此时见得真龙,自然要招呼一番。当即便上前拱手笑道:
“二位辛苦!刘云代华夏十数亿子民,诚心致谢!”
神色恭谦、语出至诚,不愧是华夏第一人,此前的惊骇惶恐,竟已丝毫不见!
两龙见他虽是ròu_tǐ凡胎,但又跟在韩风身后,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躬身回礼,忙不迭的道:
“守护华夏,乃我天门之天职。门主所命,天门上下莫敢不从!能跟随门主身后,便已是敖平敖静难得之幸。些许作为,岂敢妄言辛苦二字?先生过奖了!”
刘云还是第一次直接听到天门中人对韩风的评价,其言语之间的忠诚与崇拜溢于言表。心惊之余,才总算知道韩风当初为何会着重炫耀“我的天门”中前两个字了。
正说话间,灵山峰料郑道道流光,瞬息便至,却是天门中人听得门主与夫人已然到来,纷纷前来迎接。
月轮亮如玉盘,散发清冷荧光,云海碧空之间,一座屏风般层次分明、军容严整的庞大金甲军阵,拱卫着一朵七色彩云。云端之上,门主携夫人正凌风而立,衣袂飘飘,笑容淡雅,真真一派神仙风范。
众人来到彩云之前,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弟子拜见门主及夫人!迎迓来迟,还请恕罪!并祝门主与夫人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韩风见得门中兴旺,心怀大畅,朗声长笑之中,灵力收放之间,已将众人一一扶起:
“天门兴盛,天道可期!今日韩某新婚之喜,到时还请大伙儿定要多饮几杯!”
说罢,又将身后的刘云和老人介绍一番。天门中人虽然潜心于修炼之道,倒也并非不通世事,自是认得两人。虽略略意外于老人竟然尚在人世,却也无人太过大惊小怪——以门主之神通,自该是自然之极,又有何怪异可言?
至于刘云俗世之中的身份,在这些一心追求天道的修真之人眼中,更是无足轻重。若非今日机缘巧合,双方又岂会有任何交集?当下便只是长揖为礼,热情依旧,却再无面对韩风时的亲切与崇敬。
刘云两人也不以为忤,毕竟那都是些方外之人,大家本就不属同一世界,便也含笑拱手答谢。
虽是心中惋惜这股神异力量未能为国家所用,但刘云也早已熄了与韩风争执的心思,因此仅在心头略略一闪,心态瞬间便已恢复如常。
观光而已,自该无欲无求。
韩风有所感应,也只不着痕迹的轻扫一眼,随即拉起赵霏霏和唐月儿,大声笑道:
“月圆之夜,灵山之巅,天门豪杰,尽数在此。韩风新婚之礼,能得众多良朋见证,实乃韩风夫妇之幸。良辰美景、知音相伴,人生至此,再无遗憾!”
长笑声中,巨灵军阵战鼓齐鸣,旌旗招展;敖平敖静身化巨龙,与那龙皇敖正一道,逡巡天际;天门中人各祭法宝,腾飞空中;七色彩云,光华大盛,映照天地。整个灵山云海之上,顿时好一阵热闹!
韩风几人驾着彩云在前,两旁天门弟子相伴,巨灵军阵跟随身后,头上金青白三条巨龙来回穿梭。便在这龙吟声中,战鼓响时,迅疾朝着灵山峰头落去……
峰顶地面之上,早已站满了等候的人群。
这些都是刚刚入门或是入门不久,境界未够,尚无法御空飞行的弟子。虽然也同样受过门主恩典,却从未见过门主本人。幸得门主恩泽广布,借新婚之机,要为门中所有弟子开坛解惑,使得这些新进弟子才有机会来到灵山,才能当面目睹心中神灵一般的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