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见这卿瞳谦卑热情、满月般的脸上尽是一片诚挚之色,那言语中的歉意真可谓是发自肺腑,心中火气便已降了大半,
更何况此人还是干爷爷的秘书,受干爹柳军所托,专程赶來为自己等人救场,自是不能得罪,又加上柳老爷子妻室已殁,独子柳军又因军职远离身边,平日里都受这卿大秘照顾,说起來,其辈分便与柳军差不多,肯定是不容轻慢,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省委大门乃是省委门面,柳大军身为省委书记,自己这做干孙的,说什么也不可能去抽干爷爷的脸吧,
真那样做了,干爹的大耳刮子跟老妈的擀面杖,可还真不是吃素的,
就算自己眼下羽翼已成,傲视三界,但在干爹和老妈面前,那份畏惧之心,却从未稍减,
种种纠葛,在韩风心中如电而过,就已堆起满面笑容,双手抢出,语带春风般的笑道:
“原來是卿秘书,幸会幸会,我就是韩风,干爷爷一人孤身在外,还多亏你照顾,说起來,我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呢,”
卿瞳见韩风亦是笑脸相迎、平等相待,并未如传说中那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顿时便有些受宠若惊,后來又听到这神秘大佬居然还自降身份,要以晚辈自居,不禁吓了一跳,
这韩风的财富和权势本就惊人,而自己只是柳书记身边小小的一个秘520小说记,我卿瞳便什么都不是,又凭什么能当人家长辈,要真答应了,那才是个棒槌,
闻言当即便又将身子往下弯了一些,连声笑道:
“照顾柳书记,是卿瞳分内之事,又何足挂齿,韩处长谬赞了,不如还是先请韩处长一行入内探望柳书记可好,要知这段时间以來,书记可是日日都在念叨你们呢,”
当务之急,是驱散省委门口的人群,以免发生意外或是继续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韩风将他那两位美丽的妻子消失在众人面前,
至于此前发生的冲突……或者叫做矛盾,那都是可以关上门來慢慢解决的事情,
韩风见卿瞳不肯以长辈自居,心中登时对其高看一眼,能不恃宠而骄、恃功而傲,这样的秘书,有前途,
闻言也不勉强,转身轻轻拉过两个老婆,便欲往省委大门内行去,却听赵霏霏恨声道:
“老公,李解放那家伙也在呢,喏,就那边发呆的老头就是,居然敢跑來看咱们的笑话,哼,”
唐月儿轻轻叹了口气,挽住韩风,举步便走,却是绝不再看那李解放一眼,
韩风却是眉头一皱、止步不前,
这狗蛋兄是什么时候來的、又为什么只在一旁观看,却不出面为自己解围呢,
由于一直不能使用神识和神念,疯哥一时也搞不清这前因后果,但从平时跟老李的接触來看,这家伙虽然死不要脸、胡搅蛮缠,但却豪爽火爆、极重义气,更难得的是知恩图报、嫉恶如仇,要说李解放会眼睁睁的看着韩风受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必有原因,
更何况这老李也是自己叫到新域來的,自有重任相托,又岂能置之不理,纵然中间有什么误会,只要能平心静气的掰开來讲,也沒什么不可解释的嘛,
自己可不是一直都在坚持以德服人么,怎能就此不教而诛,
心中计议一定,韩风便朝李解放点了点头,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你也來罢”,便领着老婆、在卿瞳的亲自陪同下,直奔柳老爷子居所而去,
佳人已渺,围观者们仿佛这才发觉,此地竟是党务机关重地,登时便做鸟兽散,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就只剩下一军一民两辆轿车,以及更显孤单的李解放,
“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进去好好解释一下罢,”
老李呆立半晌,才终于长叹一声,神色萧索无比,却是让身边的陈红卫立马放下心來,
老领导一切正常就好,
…………
尘世深处,一幢独居小楼,四周花草围绕,竟还有一片小小的菜地,
“老爷子若是闲暇,便会亲自种些小菜,说是人不能忘本,”卿瞳微笑着介绍道,却始终只敢走在韩风身后半步,
“不愧是老一辈的人物,”疯哥的点评,看似简单,却又涵义多多,卿瞳只稍稍一愣,不由轻叹一声:
“建国日久,弊病横生,水至清则无鱼,老爷子对某些现象,也是深恶痛绝,但却常常教导卿瞳:修身才能治国,而且,华夏渐入盛世,当不可再行重典……”
韩风微微摇头,沉声笑道:
“乱世重典,是为拨乱反正;盛世轻刑,有如锄草剪花,但若毒草蔓延,我必齐根而断,”
卿瞳默然,
两人身份不同,眼界不同,手中权势迥异,手法也自然各有千秋,
卿瞳如学徒,虽能偶尔代师坐诊,却不能跳出所学范畴;韩风如国手,心中所虑,乃人之大病,自不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一心只想着一剂下去,非但沉疴尽除,还可固本培元,
赵霏霏和唐月儿挽住韩风,也不插话,只亦步亦趋的进了小楼,
客厅内简单整洁,虽少有几盆花草,却也是柳老爷子自娱自乐之物,“就连房间清洁、平日饮食,只要有时间,老爷子都是亲力亲为,”卿瞳低声说着,韩风面前却仿如亲眼见到了白发苍苍、心力交瘁的干爷爷,在繁忙政事之余,还要自己照顾自己的场景,登时便心中一痛,
韩、柳两家世代交好,却也都是单传,但即便如此,两家家教之中,仍是以孝道为重,从无忤逆犯上之人,
可今日所见,哪里又是敬老之道,
简直就是任随家中老人,独自远在他乡,任其自生自灭嘛,
不仅是韩风,就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