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没有猜错,临近傍晚时,叶臣的银白色保时捷缓缓驶进庭院,停放到车库里。
夏晓雯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白色细纱窗帘随风飘动,带着深秋时节特有的凉意。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推开。
她转身望着叶臣,仿佛看着一个侵入她秘密领地的强盗。她已经嫁给他,也完全抛弃过往的一切,安心在家当他的叶太太。
她只不过保留了一个小小的耳坠,在心底留一块可以任性呼吸的小角落,这个男人都不允许!
叶臣走进来,打开衣柜,拿了件羊绒披肩,“天凉了,穿这么少站在这里,不冷么?”
夏晓雯沉默不语,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任他为她披上厚实柔软的披肩。
叶臣很满意她今天的温顺,不像以前面对他时浑身竖起坚硬的刺,像只时刻准备战斗的刺猬。
他唇角微勾,沉黑的眼眸里流淌着少见的温柔,“暖和了吧,走,下楼吃饭。”
“把珍珠耳坠还给我。”
夏晓雯冷不丁地冒出来这句话,叶臣身躯微顿,垂眸对上她冰冷的目光,心脏最柔软的部分仿佛被人生生地捅了一刀。
他知道夏晓雯嘴里的珍珠耳坠,一定是李文宇送给她的那对,否则她不会这么在乎。
叶臣的大手缓缓离开她的肩头,垂在身侧,淡淡地说:“我没见过什么珍珠耳坠。”
“叶臣,你敢做不敢当,我真得很看不起你。”
“你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叶臣断然反问,“在你眼里,我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不管是不是我拿的,我已经被你定了罪。”
夏晓雯:“把东西还给我。”
叶臣:“如果我不给呢?珍珠耳坠是李文宇送给你的,对吧?”
夏晓雯然毅然不惧地迎上他深沉的目光,“是又怎样?”
叶臣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夏晓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叶太太,是我叶臣的女人!”
“少奶奶,是不是这对珍珠耳坠?”张姐听到两人吵架,急匆匆上楼,手里拿着前几日捡到的珍珠耳坠。
夏晓雯目光一定,正是李文宇送给她的那副珍珠耳坠。她刚要上前拿过来张姐手里的耳坠,不料叶臣上前一步抢在她前面夺走了耳坠。
夏晓雯伸手夺,“叶臣,把耳坠还给我。”
可是叶臣长胳膊长腿,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张姐看在眼里也着急,忙解释道:“前几日……”
叶臣低吼道:“张姐,你先出去。”
张姐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只得悄悄地带上门出去了。
叶臣捏着珍珠耳环的手指节泛着青白色,两条墨染的浓眉紧紧地攥着,望着她的目光淬满愤怒,质问道:“你是在乎这对珍珠耳坠,还是……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李文宇?”
“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把耳坠还给我,好不好?”
“回答我的问题?”
“……”夏晓雯纠结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臣却在她躲闪痛苦的目光下,得到了她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这个女人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李文宇,结婚两年来,不曾对他有片刻儿的心动。
“啊……不要……”
夏晓雯惊呼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叶臣扬起手臂将珍珠耳坠扔出窗外。
她扑上去抓住窗栏,急切地望着楼下的草坪花丛,却看不到耳环的影子。游泳池碧蓝的水面上滴滴答答泛起涟漪,天空乌云滚滚,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无情地落下来。
夏晓雯回身怒瞪向叶臣,望着他的目光犹如利刃般,“叶臣,你他妈混蛋!”
她骂完冲下楼,不顾张姐的阻拦,冒着大雨跑到楼下花园,疯狂地寻找着那对珍珠耳坠。
冰冷的秋雨很快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裙,她半跪在草坪上,白嫩的双手不停地地扒拉着地上的落叶碎片,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她也完全不顾。
叶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紧绷的俊脸犹如瘟神般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雨中她小小的影子,心里只剩下压抑得如黑夜一般的悲伤。
张姐还有其他几个保姆司机都惶恐地站在大厅门口,面面相觑,偶尔抬头看向落地窗前的叶臣,谁也不敢出去帮夏晓雯找耳环。
叶臣转身,铁青着脸急匆匆下楼,突然对这群观望的人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拿钱白养你们吗?”
叶臣勃然大怒,把这群人给骂懵了。还是张姐在叶家时间长了,最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赶紧拿了把雨伞快步走出去。
其他人也立马有样学样,纷纷冲到庭院里帮夏晓雯找耳环。
张姐给夏晓雯撑着伞,劝道:“少奶奶,这雨下得太大了,等雨停了再过来找吧。”
“……”夏晓雯对雨水的寒冷浑然不觉似得,也说话,只专注地找着耳坠。。
张姐没办法,只好让大家手脚利索点赶紧帮着找,她一步不敢离得给夏晓雯撑着伞,可看着她早已湿透的衣裙,喃喃道:“少奶奶,您这样穿着湿透的衣服会着凉生病的,哎。”
“这院子那么大,又下着大雨,怎么找啊……”
“这少奶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对珍珠耳坠吗?能值几个钱,犯得着吗?现在倒好让我们跟着受罪,哼!”
正在几个人小声抱怨时,张姐惊喜地喊道:“找到了……找不到,不过只找到一只耳坠,大家赶紧找,另外一只肯定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