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泽脸上湿哒哒的,双手撑着床坐起来,身体靠在床头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叶徽,看了几秒钟,脑袋又垂了下去。“张姐,到厨房弄一碗醋来。”叶徽双手掐腰,吩咐张姐。一碗醋?!张姐努力消化着这三个字,问:“大小姐,是想帮助孟医生醒酒吗?”张姐问了声,催促道:“你快去弄啊。”张姐说:“我去熬一碗酸梅汤,也是醒酒的。那个醋……实在是太酸了。”张姐不耐烦地说:“张姐,不用那么麻烦熬什么酸梅汤,醋就可以。你不知道这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孟博士跟咱们的体质不一样,就喜欢醋。”张姐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也不必犹豫了,立马到厨房里到了半碗醋。走到厨房门口,低头闻了下,哎呦妈,酸死人了,这怎么能喝下去。她又走回厨房,把半杯白开水倒了进去。参了白开水的醋依然很酸,但好歹喝下去酸不死人呀。张姐把碗端进客房,递给叶徽。叶徽看了眼碗里的浓浓的醋,不禁勾起一边嘴角,看向孟一泽,叫你的手乱抱,这次不酸死你。她伸手推了推孟一泽,“喂,别睡了,张开眼睛喝杯水。”孟一泽缓缓睁开眼眸,抬手摸了摸额头,再看向眼前的朝思梦想的女人,以及她手里的水(书呆子以为是水)很听话地任凭叶徽把醋灌进了他嘴里。咳咳咳,酸死了。孟一泽眉头拧成一团,酸得直咧嘴。叶徽扬起嘴角,把醋碗往床头上一放,倾身过去,对孟一泽,说:“以后见到我,老实点,手别乱摸乱抱的。下次,可不是喝醋这么便宜你了。”孟一泽看了眼醋碗,问:“你给我喝得是醋?”叶徽切了声,“当然是醋啦,你以为是蜂蜜啊?”孟一泽愣怔半秒钟,点头称道:“醋确实有……醒酒的作用,谢谢你,徽徽。”说完,脑袋一沉,趴在床上又睡了。叶徽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笑出一声,“真是个书呆子。”第二清晨,林雪云起来特别早,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客厅里洋溢着她爽朗喜庆的笑声。叶徽从卧室里走出来,抬眼看楼上,问张姐,“叶臣和晓雯还没起床?”张姐也纳闷,往前少爷都是第一个起床的,怎么今年睡上懒觉了,遂说:“我去叫少爷起床。”张姐刚走到楼梯上,被林雪云叫住了,“别去叫了,昨晚叶臣和晓雯回西水湾住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叶徽不禁好笑,“搞什么,在家住得好好的,除夕夜两口子跑到西水湾的别墅住,一大早再赶回来吃水饺。”林雪云白了女儿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情调。我儿子真是又帅又有品味又懂浪漫的好男人,跟你爸当年一模一样。我们年轻的时候,你爸也经常给我来个surprise,弄得我的小心肝呀,真跟腌制在蜜罐里似得。”叶徽真受不了老妈提起儿子的自豪劲儿,不过提起父亲,她心里有些伤感,那么好的男人,那么好的老公,那么好的父亲,怎么就早早地离开了,让人心痛惋惜。如果父亲在世的话,母亲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父亲去世后,母亲谈起父亲很少有悲伤流泪的时候,她说父亲一定不愿意看到她流眼泪。如果她整日活在悲痛当中,父亲会走得不安心。如果你爱他,就记住他的好,记住两人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就算有一天,他离你而去,至少那段爱情真真切切地存在过,他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永不消失。正说话间,叶臣和夏晓雯一前一后走进来。“新年快乐!”叶臣张开双臂,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林雪云脸上笑容灿烂,被儿子这么一抱,心都快酥了,“哎呦,我的帅儿子,新年快乐。”母子二人相拥时,林雪云趴在叶臣耳边,笑眯眯地问:“昨晚感觉不错吧?”叶臣身躯微顿,呵呵笑了两声,说:“很好,谢谢妈的体谅和支持。”林雪云:“我可是最通情达理的妈妈,跟得上潮流,眼界开阔,也不腐朽,从来不干涉儿女的私生活。”叶徽冷笑了两声,“是么,你不干涩儿子的,就抓住我不放手。”然后伸手指了指楼上喝醉还没醒来的那位,说:“孟一泽就是证人。”林雪云说:“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你啊,最不知道领情了,没我儿子贴心。”“妈,姐,新年快乐。”夏晓雯拿出几份新年礼物,“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小礼物,还有张姐和小翠的。”夏晓雯的周到,让林雪云很满意。张姐和小翠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说谢谢。林雪云犹豫要不要叫孟一泽起床吃饺子,叶臣摆手制止了,说:“让孟医生睡吧,睡到自然醒,反正张姐在家,醒来有饭吃。”夏晓雯想到孟一泽容易害羞的样子,也赞成叶臣的说法,“咱们这么多人在,孟医生会害羞的,还是待会再叫他吧。”叶徽嗤笑了声,“孟一泽的脸都长城都厚,他才不知道害羞呢。”想到孟一泽醉酒后,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模样,叶徽就觉着好笑,不过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有点料。过年北方人早晨吃水饺,林雪云特意让张姐准备了三样水饺,羊肉胡萝卜馅儿的,牛肉洋葱馅儿的,还有三鲜水饺。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听着外面不时传进来的鞭炮声,浓浓的节日气氛。叶臣吃水饺时,许是水饺太烫,不禁嘶了声,本能地舔了下嘴角。林雪云笑儿子,“急什么,你吃慢点。”叶徽眼尖,看见叶臣嘴角有点发红,像是被谁咬破了,好奇地问:“叶臣,你嘴角怎么回事儿,不会是被晓雯咬的吧?”夏晓雯羞得抬不起头来,再加上水饺的热气熏着,她白净的脸上红霞晕染,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