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遥来了,傅远忙招呼她,“妹妹来坐”
傅遥点头,来到傅远身边坐下,见许婆婆和杜睿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仿佛也不知傅远忽然把他们叫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于是,在坐定之后,傅遥就率先问道:“哥这么急着把我和婆婆,还有睿叔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得说?”
傅远闻言,淡淡一笑,在扫视众人一遍后才说:“我要成亲了。”
什么?成亲?
听了这话,傅遥等人皆是一惊。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傅遥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傅远。
她哥哥方才是说要成亲吧?
确定她没听错?
大约早已料到众人会是这种反应,傅远自己倒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并未再急着解释什么,似乎是有意留给众人消化的时间。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三个人中,还是许婆婆最先镇定下来,问傅远:“公子莫不是在与婆婆玩笑?”
闻言,傅远立刻敛了脸上的淡笑,一副正经脸对着许婆婆,“婆婆看,我像是拿婚姻大事开玩笑的人吗?”
傅远自然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
既然这是真的,那么……
“缔结婚姻何止是大事,简直是天大的事,公子快告诉婆婆,公子要娶的是那家姑娘?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傅远听后,正预备耐心的回答许婆婆提出的这一串问题,谁知许婆婆又自顾自的念叨上了,“公子娶亲,可是咱们府上的大事,一定得办的隆重体面,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这六礼可以一个也不能少。对了,婆婆还得赶紧去找个可靠的媒婆,好好帮着张罗此事。”
尽管傅远说要成亲的事,实在太突然,刚提出来的时候,当真把许婆婆吓了一跳。
但在回神以后,许婆婆心里是相当欢喜。
那股急切劲儿,恨不能明日就将新媳妇迎进门。
只是面对许婆婆的兴致高涨,傅远的神情却没有先前那般轻松,目光隐约有些凝重。
傅遥与傅远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妹,傅远的丁点异样,傅遥都看在眼里。
傅遥猜,这门婚事,必定另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隐情,傅遥大约已经猜到了。
却只是大约,还不敢确定。
于是,傅遥便开口问傅远:“哥还没回答婆婆,我来日的大嫂究竟是谁呢?”
得了傅遥这一问,傅远忙定了定心神,口气郑重的说:“我要娶的是当朝大公主,宁安公主。”
果然,果然是宁安公主!
从一开始,宁安公主特地命人来给她送水蜜桃时,傅遥心里就存了个疑影,再到后来的中秋节礼,还有在她兄长傅远衣柜中发现的绣了并蒂莲花的香囊。
傅遥就觉得她兄长与宁安公主的交情不一般,却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论及婚嫁。
因为傅遥心中早就有此猜想,所以当傅远说出宁安公主时,她的表现还算镇定。
许婆婆却是真真惊着了,愣了半天才醒过神来,“公子口中的宁安公主,可是公子只身犯险,去北渊救回的那位和亲公主?”
“是。”傅远答。
又一次,许婆婆被傅远过于利落的回答给惊住了。
半晌,不见许婆婆再言语,傅远不禁问:“婆婆怎么不说话了?”
许婆婆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婆婆不是不想说,只是怕婆婆说的话,会不顺公子的耳。”
大概猜到许婆婆会是这种态度,傅远颇为坦然的与许婆婆说:“婆婆有话,但说无妨。”
眼下,许婆婆心中的确是有好些话不吐不快,既然公子叫她说,她便实话实说。
“公子,婆婆知道,身为奴仆不该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但奴婢是看着公子长大的,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为了公子好。”
“我当婆婆是亲祖母,对我婆婆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许婆婆闻言,也没再啰嗦,直言说:“公子说的宁安公主,虽然是皇女,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嫁过人的女人。婆婆早就与公子说过,婆婆不求公子来日娶的妻子,家世显赫,只求是个正经人家出身的清白姑娘,可宁安公主她……”
“婆婆,我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无关她的身份,她的过去,我丁点儿都不在乎。”傅远回道。
许婆婆听傅远口气坚决,还能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把脸别去了一边。
显然还是无法认同,傅远要娶宁安公主的事。
傅远见状,也没有要强迫许婆婆立刻接受这事的意思,便又望向傅遥,问:“妹妹觉得呢?”
傅遥原本想与傅远说,只要哥哥觉得好就好。
但事实上,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
既然兄长问她的意思,她就必须得实话实说。
“哥,据我所知,宁安公主曾下嫁北渊和亲,是北渊太子的太子妃。依照传统,出嫁从夫,宁安公主出嫁以后,便算是北渊人了。眼下,宁安公主虽然重归大夏,但北渊太子并未一纸休书,将公主休弃,两人更未和离。按照礼法,宁安公主眼下,还是北渊太子的太子妃,公主归国,也算不得探亲,而是叛逃。”
傅远点头,“阿遥考虑到的事,我与她都已经考虑过了,眼下,她休夫的休书应该已经在北渊太子手中,若阿遥只是为此事忧虑,大可放心。”
“不,妹妹忧心的还不止这些。”傅遥望着傅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