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木回来的时候,傅遥正在厨房忙活 .
见状,周佳木自然要责怪下人,怎么能叫傅遥干这种粗活。
傅遥赶忙解释说,府上的食材都是现成的,而她烧的这几个菜也并不麻烦。
再说,依她的脾气,若她想做什么,任谁能拦的住?
周佳木闻言,也就没再为难那些下人。
“佳榕正睡着,我方才回去看了一眼,见她睡的还挺沉的。”傅遥说。
周佳木应道,“出事这两天,佳榕几乎都没合过眼,这一睡,应该会睡久一些。”
傅遥点头,回身掀开锅盖,拿起灶台上的汤勺,轻轻的搅了几下锅中的汤,“等这锅山菌汤出锅,菜就齐了,你得吃点儿。可不准说你不饿,你只当赏个脸,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好。”周佳木答应说,接着又问傅遥,“我今日入宫见了殿下,你就不问问我,殿下都与我说了什么?”
傅遥得了这话,偏头望着周佳木回道:“你先吃了饭再说,否则你说我也不听。”
闻言,周佳木微微勾了勾唇角。
心想,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傅遥还能逗他笑笑了。
待山菌汤出锅以后,傅遥便亲手将她做的膳食,都摆上了桌。
老鸭蒸山药,木耳笋片,黄鱼烧豆腐,再加一碗山菌汤。
既清淡又滋补。
而周佳木也很赏脸,吃了不少。
傅遥也不知是因为周佳木连着几日没好好吃饭,确实饿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烧的饭的确可口。
总之,能看着周佳木多吃几口饭,她心里十分欣慰。
饭毕,周佳木有些话想与傅遥说。
傅遥怕周佳榕若醒了,找不到她会慌神,于是便与周佳木一道去了周佳榕卧房一侧的耳房里说话。
才坐下,周佳木就与傅遥说:“五日后,是太仆寺卿孟启次女孟如兰出殡的日子,陛下的意思是,叫佳榕前去祭拜一番,以尽哀思。如此,便可对佳榕从轻发落。只是,孟家人如今恨佳榕入骨,佳榕此番前去,必定会遭那家人的刁难。那丫头怎么受的了……”
话说到这里,一贯豁达的周佳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五日后,我会陪佳榕一道过去,想来爹也会同去。”
傅遥听了这话,当即应道:“你只说佳榕受不了这份屈辱,你与周叔叔就能受的了?我觉得这事,不好由你与周叔叔出面,你若信得过我,五日后就由我陪佳榕一道过去。”
“怎么能叫你去。”周佳木断然否决。
“有什么不行?从亲疏上讲,我可是佳榕的义姐,我当然有资格为她出这个头。再者说,我眼下是新任辅国公的亲妹妹,当今大公主的小姑子,量孟家人也不敢对我太不客气。最重要的是,孟二姑娘之死,太仆寺卿这个当爹的也责无旁贷,他的心难道就不虚吗?心虚之人,即便做派再强硬,也都是装出来的,我可不怕他。”
尽管觉得傅遥这些话,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周佳木的态度依旧是,“阿遥,我绝不能将你牵扯进这些是非中。”
“你这样说,便是存心与我生分了。”傅遥望着周佳木,目光清婉,“当初我以罪奴的身份回到京都,你与周叔叔冒着杀头的危险护我周全,心里可曾想过怕我连累了你们。我如今只是陪佳榕去壮壮胆而已,有什么要紧?罢了,我不论你答不答应,这一趟,我是陪佳榕走定了。”
周佳木晓得傅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凭他,压根劝不住傅遥,于是只好说:“这事儿总要等我爹回来,再叫上远哥,一同商议过才好。”
闻言,傅遥斩钉截铁的答:“我的意思就是远哥的意思,至于周叔叔那边,即便不许我去,我也一定会去。”
“阿遥……”周佳木迟疑,想事到如今,傅遥的心意只怕难以转圜,于是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那五日后,我便陪你和佳榕一道去,若一旦有什么不好,我还能照应你俩。”
“不行,若那日咱们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去了,哪里能表现出咱们真心为孟二姑娘哀悼的诚意,且不止表现不出诚意,恐怕还会落人话柄。而倘若那天,就我与佳榕两个姑娘去,孟家人若有意为难我俩,便是他们家理亏了。”
周佳木思量着傅遥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却担心到头来话柄是没落在孟家人手里,但阿遥和佳榕却会受孟家人欺负,“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有些不妥,容我回头再与爹和远哥商议商议,再做定夺。”
“不妥?哪里不妥?”傅遥问,“难不成你是怕我没本事,不能护佳榕周全?”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周佳木立刻应道。
“那你还犹豫什么?我傅遥,是会轻易吃亏的人吗?”
这厢,傅遥与周佳木正说着话,就听楚莘来报,说周佳榕醒了。
傅遥便赶紧与周佳木一道去了正屋。
才走到**前,就望见周佳榕一脸的泪眼朦胧。
“我方才醒来,见姐姐不在,还以为姐姐已经走了。”周佳榕边掉泪,边往傅遥身上靠,“姐姐,你可别走,没你陪着,我害怕。”
傅遥见周佳榕如此,哪能不心疼,立刻与周佳木说:“劳烦去通知我兄长一声,说我要在府上陪佳榕住几日。”
周佳木听了这话,却有些犹豫,只觉得这样劳烦傅遥不好。
傅遥自然看出了周佳木眼中的犹豫,立刻催促说,“还不快去。”
周佳木这才松口应了个“好”字,又问:“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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