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仪被李皇后这一句话给问住了,神情一滞,才佯装镇定的说:“我只是看不管有些人不作为,不吐不快而已罢了,既然堂姐一定要置身事外,堂妹也没法子。堂姐看着吧,堂妹一定会用自己的法子,叫陛下回心转意的。”
她的法子?什么法子?
一味的装可怜,耍狐媚子,博陛下同情。
李皇后寻思着,正欲再嘲讽几句,谁知李昭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去。
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气的李皇后浑身发抖。
“娘娘。”丹秋见状,一脸询问,意在问皇后,要不要把李昭仪给叫回来。
李皇后哪还肯听李昭仪接着数落她,只道:“由得她去,疯妇!”
丹秋见李皇后是真被李昭仪给气着了,也是挺替她主子不平的。
即便从血统上讲,皇后娘娘与李昭仪是亲堂姐妹又如何。
眼下可不是在李府而是在皇宫。
皇后到底是中宫之主,李昭仪方才那番言语和举动,的确是对皇后大不敬。
可纵使如此,丹秋也觉得,李昭仪说的一些话,挺有道理的。
于是,在等李皇后稍稍冷静些之后,丹秋才开口劝道:“娘娘,方才李昭仪的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其中有几句,还是有些道理的。”
李皇后不言,便是默许丹秋将话说下去。
“奴婢斗胆,也认为娘娘是该出面,替丞相大人和尚书大人说情,即便娘娘劝不动陛下,但至少娘娘您是为母家尽过力了。事后,也不会被李昭仪抓住把柄,在丞相大人面前挑拨。”
“你以为本宫不想为母族出力吗?”李皇后说,“可你也知道,就为着上回,本宫与陛下谈及太子婚的事,陛下生了本宫好大的气,连着好几日都不肯见本宫。如今,陛下好不容易才对本宫和颜悦色了些,本宫若再去陛下跟前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岂不是又要惹的陛下厌弃本宫,不见本宫?”
丹秋闻言,正欲应声,谁知李皇后又一脸焦躁的说:“况且眼下,陛下才复了傅氏一族,辅国公的爵位。本宫心里好不踏实,总觉得苗头有些不对,只怕陛下会重查当年贤妃和四皇子的案子。一旦陛下彻查此事,就会知道当年是本宫陷害了贤妃,只怕本宫这中宫之位就要保不住了。”
李皇后越说越是慌张,紧紧揪着衣摆。
明明是不起褶皱的料子,硬是被李皇后抓出了深深的折痕。
见状,丹秋赶紧接着李皇后的话茬说:“正因有这诸多顾虑,娘娘才应该出面力保丞相大人才是。只有娘娘您母族势强,娘娘在这宫中的地位才越是稳固。陛下忌惮着丞相大人,忌惮着娘娘背后的李氏家族,才会给娘娘您有更多的敬重和**爱。”
李皇后听丹秋说的话也有道理,心里已经有些被她说动了,但是,“难道我就不想为爹爹求情,为母族尽心吗?但也要陛下肯听本宫说话才行。只怕本宫真去昭阳殿求见陛下,也会与那李昭仪一般,是自取其辱。这个贱人……”
一说到李昭仪,李皇后才平复下来的心绪,又有些躁动。
“李昭仪那个贱人,口口声声怪本宫不为家族考虑。那贱人在说这种话之前,也不好好看看本宫如今的处境。眼下,她便敢擅闯凤仪宫,对本宫大呼小叫,只怕哪日便算计着要将本宫推下这皇后的宝座了。”
闻言,丹秋赶紧应道:“娘娘息怒,李昭仪她不敢。”
“她不敢,本宫的爹爹可敢。”李皇后说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怅然之色,“本宫的爹是一心想要拉下太子,推六皇子为储君的。可你想想,那六皇子一不占嫡,二不占长,三还不得陛下喜欢。本宫的爹想推六皇子上位,是师出无名,困难重重。
眼下,那六皇子长和**是争不上了,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争个嫡。你以为本宫的爹爹会杀母留子,将六皇子交由本宫抚养吗?怕只怕爹爹会帮着李昭仪,将本宫拉下来,推那贱人当上皇后,如此六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尽管李皇后分析的这些都有理,但丹秋还是不敢相信,“娘娘您可是丞相大人嫡亲的骨肉,那李昭仪不过是丞相大人的侄女,在丞相大人心里,自然是娘娘您更重。”
李皇后摇头,“只要是能帮上爹的,即便只是个养女,在爹看来,也比亲骨肉还亲。加之,李昭仪心机颇深,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没少讨好本宫的爹,比起我这个不会谄媚的亲生女儿,李昭仪这个侄女明显更得爹的心。如此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本宫就要退位让贤,将这中宫之位让出来了。”
“娘娘,您可万万不能自弃呀。”丹秋闻言,也是慌张不已。
李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突然目光一闪,“本宫是曾想过要自弃,可今日,看着李昭仪在本宫面前那般气焰嚣张的样子,本宫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李昭仪费尽心机的为她儿子筹谋打算,本宫虽无子,怎么就不能为本宫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娘娘的意思是?”丹秋问。
“本宫虽然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本宫是皇后,宫中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尊称本宫一声母后,他们也都是本宫名义上的儿女,也包括太子。”皇后说。
“娘娘是想拉拢太子爷?可是丞相大人那边,是一心想拉太子爷下来。您若是偏帮太子,恐怕不好。”
“不好?怎么不好?怕本宫见罪于家族吗?”李皇后说,口气中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