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丞相在密函中嘱咐皇后去安排的事,丹秋心中颇为不解。û#20320;
便忍不住进言说:“娘娘,奴婢愚钝,觉得想要促成此事,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娘娘的母家,可是咱们大夏国第一世家。珺晏公子又是这一辈最出色的少爷,丞相大人也一直都对公子寄予厚望。别说给公子当正妻,即便是要给公子挑选侍妾,也有的是名门望族家的千金,愿意攀附娘娘母家这门亲戚。就凭傅家那野丫头,也有资格挑剔咱们珺晏少爷?”
虽然丹秋讲的话很有道理。
但还是要就事论事,毕竟傅家与李家而言,是很特别的存在。
因此,在丹秋话毕之后,李皇后当即摇了摇头,“此言差矣。”
丹秋不解,一脸询问的望着李皇后。
李皇后回望丹秋,眸色淡淡,夹着几分无奈,“当年傅家遭难,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你我心里都清楚,想必傅家兄妹也都不傻。对我李家,那兄妹俩即便没有恨之入骨,也必定不愿与我李家结姻亲。
再有,前几日的重阳赛马大会上,傅氏兄妹出尽了风头。谁不知,当日陛下驾临行宫,那么多人在外头跪迎,除了宁安公主以外,陛下谁都没理会,却偏偏与傅家那丫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至于那傅家小子,也被陛下特意召见,陛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拍着肩膀与他说笑,可见亲近。
如今,那傅氏兄妹,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多少人想要巴结他一家,与他家结亲。小人得志,难免高傲起来。总要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决定与谁家结姻最有利。
你说,他兄妹二人,会挑与他们傅家曾有深仇大恨的本宫母家吗?”
丹秋恍然,转疑为忧,“可是娘娘,丞相大人交代给您的法子,实在太险了,只怕是出力不讨好。若中间稍有差池,恐怕还会引火烧身。娘娘您真要依着丞相大人的吩咐去办?”
“本宫有得选择吗?”李皇后反问丹秋一句,其实也是在问她自己。
丹秋闻言,静默无声。
她心里清楚,丞相大人的吩咐,与他们皇后而言,是比圣旨还具威慑力的东西,容不得皇后不从。
李皇后这边也拼命的说服自己,这样做没错,也绝不会有事。
“爹指的这步棋虽险,但胜算却大。只等把生米煮成熟饭,便不是我李家要求娶那傅家的丫头,而是那傅家丫头求着要嫁进我们李家了。否则,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别说想入高门大户,即便是要下嫁,各家为了脸面,也是不敢收她的。”
“娘娘,那日在行宫的马场上,奴婢见傅家那丫头,是个骁勇且性情刚烈之人,娘娘就不怕事后,那丫头恼羞成怒,去陛下跟前告发咱们,到时候……”
闻言,李皇后颇为肯定的摇了摇头,“那傅家丫头,瞧着是刚烈,但更是个伶俐之人。纵使她真的恼羞成怒,也总会掂量掂量去陛下跟前揭发咱们,她能占到什么好处。
自个的名声不要了?
傅氏一族的脸面也不要了?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他兄长的脸面。
本宫看的出,傅氏兄妹的感情很好,那傅家丫头,即便不为自己和家族着想,也一定会为她兄长打算。若叫众人知道,堂堂辅国公,当朝大驸马竟然有个残花败柳的妹妹,这叫那姓傅的小子,日后怎么在朝廷和宗室中立足?”
听了李皇后的话,丹秋连着点头,“娘娘说的极是。”
见丹秋如此认同她的话,李皇后的底气更足,“本宫再不济,也是当朝皇后,只要咱们行事时,能将事情办的干净利落,叫人抓不住把柄。傅家那边无凭无据,怎么敢去圣前,状告本宫这个皇后。诬告之罪,罪名可不小,更何况是诬告国母,他们傅家,担待的起吗?
不过事无绝对,本宫也已经想好了,倘若事后傅家兄妹真敢去陛下跟前告本宫的状,本宫便会反告那傅家丫头,行为不检,秽乱宫闱,咬定是她**了珺晏。
到时候,那傅家丫头无法自证清白,必定会身败名裂,傅氏一族也会跟着名誉扫地。
想害本宫?她就得死。”
最后这个“死”字,李皇后说的是咬牙切齿。
丹秋从旁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但她听的出,李皇后方才说的话中,有多半都是由着自个的性子说的气话。
就拿最后皇后说要逼死傅家丫头的话,就算一句。
倘若傅家丫头真的死了,那李丞相的拉拢计划不就白筹谋了。
所以傅家丫头绝不能死。
“娘娘,为大局考虑,人可不能死啊。咱们不但不好逼她,反而要劝住那丫头,万万不能叫她事后羞愤自戕。”
“怕什么。”李皇后口气轻快的说,“死了就死了吧,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只要人一咽气,不就死无对证了,咱们泼起脏水来,才更得心应手。到时候,不光去了个小狐狸精,保不准还能借此事,再一次帮爹扳倒傅家呢。”
听了这话以后,丹秋只觉得心中惶惶,这还真是一条叫人心惊的毒计。
丹秋也是消化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娘娘的意思是,要帮丞相大人谋划此事?”
“帮,为何不帮?”李皇后答,“上回,就为着没暗杀成那傅家丫头,害的本宫被爹好一通数落埋怨。就连当年贤妃之死的真相,也险些被揭发出来。如今得了好机会,本宫自然要好好关照关照那傅家丫头了。”
关照?丹秋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