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民风开放,**再嫁,是常有的事。û#20320;
傅遥也可以理解,一个女子丧夫君以后孤苦伶仃,想再寻个倚仗的心情。
只是这吕氏再嫁,也嫁的太急不可耐了。
即便吕氏不愿当个节妇,为夫守节一辈子,也总要等到三年守孝期满再嫁吧。
退一步说,即便吕氏觉得三年守孝期太长,最起码也要为亡夫守节一年才像话。
可这吕氏竟然在丈夫去世不足百日,就带着女儿改嫁,还嫁作旁人的侍妾。
傅遥想想,真是替她早逝的表舅舅不值。
就如许婆婆所言,这吕氏还真是个不要脸面的人。
只是,吕氏不是个好东西,可吕氏之女却是她表舅舅的亲生骨肉。
傅遥认为,这千错万错也都是那吕氏的错,不该她这位小表姐或是小表妹的事。
今日,人既然已经找上门,要认这个亲戚,他们就没有避之不见的道理。
而许婆婆显然是厌极了吕氏,说吕氏既然已经改嫁,那她带走的孩子,也算不得府上的亲戚了。
更何况吕氏刁滑,她一手教养出来的女儿,也必定不是善类。
府上还是少沾染这样的人才好。
听许婆婆这么一说,傅遥也不免有几分犹豫。
不过究竟认不认这门亲戚,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总要问过兄长傅远的意思。
并不在府上,人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那么在此之前,难不成就要那位表姑娘,站在国公府门口等吗?
为难一个姑娘,这实在不是正经人家的待客之道。
如此,不光自个的良心上过不去,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于是,在与许婆婆好一通商量之后,傅遥便吩咐,先将人请进府来。
而傅遥这边,也赶紧将一身大红衣裳换下来,只做了最家常的打扮,便与许婆婆一道,去前厅会会这位表姑娘。
苏芩和楚莘也跟着傅遥一同过去看热闹。
……
傅遥等人迈进正厅时,那位唤做姚秋露的表姑娘,正喝着茶。
一见来人了,姚秋露明显有些紧张,赶紧将茶碗放回桌上,站起身来,一脸警惕的望向站在最前头的傅遥。
都说江南出美人,最美在江州。
这姚秋露是生的不俗,模样虽不算极美,却白净秀气。
只是她眼中带着的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通身的清雅气质,不大相符。
这厢,傅遥正预备与姚秋露自我介绍一番,谁知姚秋露却先问她,“你是谁?”
紧接着目光又飞快的扫过傅遥身边的苏芩和楚莘,又问:“你们都是谁?”
一张口,就这么不恭不敬,你啊你的称呼别人,看来她这位表姊妹,没什么规矩。
但傅遥却不气,温和的望着姚秋露,想尽量的表现出善意。
但许婆婆却是个急脾气,当即与姚秋露说:“你放尊重些,眼前这位可是我们姑娘。”
在得悉傅遥的身份后,姚秋露脸上却不见怯色,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傅遥几遍后,才态度傲慢的说:“我娘说,你我是同年生人,你生在十一月,而我生在五月,所以你该称呼我一声表姐。”
见姚秋露如此理直气壮的反客为主,傅遥瞬间就放弃了要与这位当好姐妹的念头。
这个姚秋露,不只狂妄,她缺少的是最基本的教养。
傅遥终于理解许婆婆先前说的那句,如吕氏那样的娘亲,怎能教养出什么好孩子。
此女,绝非善类。
傅遥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从来不会轻易去厌弃一个人。
而像眼前这般,还没与这个人好好说上一句话,就心生厌恶的情况,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见傅遥只管盯着她也不说话,姚秋露立刻面露不耐,便问傅遥,“你哥呢,我要见他。”
“人出门去了,不定何时能回来,你坐着等吧。”傅遥与这样狂妄且毫无教养的人,也无话可说,话毕便转身要回去。
谁知那姚秋露却喊住了她,“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身上乏累,肚子也饿。表妹快去给我安排个住处,也叫我能好好歇歇,安顿下来。”
傅遥还没打算认下这个表姐,姚秋露就自作主张的称呼她为表妹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姚秋露说,她要安顿下来。
安顿下来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姚秋露打算在府上住下?
这姚秋露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身为主人,好生招待客人是应该。
即便姚秋露不说,傅遥也会尽快给姚秋露打点些吃食,给她腾出间屋来,供她休息。
谁知姚秋露却自己一气儿提了这么多要求。
而且口气还带着命令的意味。
尽管傅遥不愿与她这位初来乍到的表姐为难,但有些人经不起捧。
你对他越是迁就,那人就越是有恃无恐。
显然,姚秋露就是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
即如此,就没必要对这种人太客气了。
“安排住处这样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还得等我哥回来再商议。”
姚秋露闻言,一副我就知道你做不了主的嫌弃模样。
“罢了,我就在这儿等表兄回来。”说着,便回到椅子上坐下了。
姑娘家虽然不用像男子那般坐如钟,站如松,但也要坐有坐相,尤其是在人前。
而这个姚秋露,却没个坐相,言谈举止无一不透着市井气。
完全不像富户人家出来,教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