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茶壶和茶碗一套接着一套的往外端,就知来府上贺喜的客人已经到了不少。û#20320;
听楚莘说,眼下府外的宽巷,已经被宾客们的马车,围堵的水泄不通。
周佳木正在想法子,将那些马车另找地方安置,万万不能堵在巷子里,否则待会儿公主的花轿进不来,可就糟了。
佳木办事,傅遥向来放心,听了这事以后,也没着急。
只是亲手泡了壶有助于提神醒脑的热茶,叫楚莘给周佳木送去。
并叫楚莘给周佳木稍句话,叫他别太操劳。
眼看着吉时就快到了,不必人请,傅遥就自个去了大门口,与众人一道,欢欢喜喜的等着新娘子到来。
隔着老远,就听到喧天的喜乐声。
在一片热烈的鞭炮声中,载着宁安公主的花轿,稳稳的落在了国公府门前。
迎亲的礼数重多,规矩也十分繁琐。
民间如此,皇室更甚。
傅遥从旁瞧着,都替傅远和宁安公主辛苦。
不过,傅遥也是头一回知道,她兄长穿大红色的衣裳竟然这么俊俏好看。
越来越觉得傅远与宁安公主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
熬过了冗长的进门礼,新人总算被迎进了喜堂。
然而皇族的拜堂,却不似民间那般,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对拜就算完。
规矩依旧相当繁琐。
傅遥瞧着礼官忙前忙后的样子,真心觉得,在礼部谋生也不容易。
这厢,傅遥正有些走神,忽然觉得脸上有些莫名的发烫。
这感觉……
果然,在对面席上观礼的太子爷正瞧她呢。
傅遥就奇怪了,有这么好看的一对儿新人太子爷不看,总盯着她做什么。
傅遥全当没察觉崔景沉投来的目光,只管望着堂中的傅远和宁安公主。
但她的余光,却一刻都未从崔景沉身上挪开。
傅遥说过,太子爷身上有光,即便今日太子爷并非万众瞩目的新郎官。
可是身上的光芒,依旧明亮耀眼,欲盖弥彰。
随着礼官的一声“礼成”傅遥如释重负。
因为从此刻起,宁安公主就真的成了傅远的妻子,她的嫂子。
这婚礼,顺利的叫人振奋不已。
在拜完堂后,新郎要在前头宴客,新娘则要被送入洞房。
等到入了夜,宾客散尽之后,新郎官再回到新房揭开喜帕,与新娘子饮下合卺酒。
而傅远心疼宁安公主,可舍不得宁安公主顶着那么重的凤冠,遮着喜帕巴巴的等他大半日。
于是便将揭喜帕,饮合卺酒这套礼仪给提前了。
如此,他在前厅宴客的时候,宁安公主就能换下家常的衣裳,好好的歇一歇了。
像这样疼惜体恤新娘子的新郎官,喜娘们还是头一回见着。
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都道,宁安公主有福气,嫁了个极好的夫君。
……
这个时辰,前院已经开席了,正热闹。
内宅反而清闲下来。
傅遥一早就起来忙活,先前还不觉得,如今一闲下来,便觉着有些累了,也饿了。
想她都是如此,宁安公主这个新娘子又是叩又是拜,整整折腾了一上午,到了这会儿,必定是周身困乏,饥肠辘辘。
于是,傅遥便去到厨房,想准备点儿热乎乎的饭菜给宁安公主送去。
听说傅遥要给宁安公主送饭,许婆婆有些为难,说依照规矩,这个时辰,新娘子还不能进食。
傅遥却不管这些,一边将准备好的饭菜往食盒里装,一边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如何,人不遭罪为先。”
许婆婆听傅遥说的也有理,也没拦她,还帮着傅遥挑了几样水果,叫她一并给宁安公主送去。
当傅遥提着食盒到婚房时,宁安公主已经脱下凤冠霞帔,换上一身大红色的锦裙,正坐在榻上大口吃着点心。
见傅遥来了,宁安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因为拘着规矩,从昨夜到今儿中午,一口东西都没吃,实在饿的发慌,临上花轿前,她便叫冉秋悄悄包了几块点心揣上。
她原本打算在花轿上就吃些垫垫,却又怕把妆给吃花了,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才得闲吃两口。
宁安公主与傅遥说,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饿。
还饿的险些晕过去。
听了宁安公主的话,傅遥觉得她还真是来对了。
于是赶紧将带来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摆上桌,“我来的匆忙,就随便盛了几个看着可口的菜,也不知嫂子爱不爱吃。”
“还是妹妹疼我,我是真饿了,就不跟妹妹客气了。”宁安公主赶着说,就捧起碗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会儿工夫,就将碗碟中的饭菜尽数扫净,看样子是真的饿极了。
“嫂子可吃饱了,要不要我再去给嫂子拿些什么来?”
“不必,在妹妹来之前,我便吃了两块点心,饮了半壶茶,这会儿已经吃的很饱了。”
“那就好。”傅遥望着宁安公主,笑嘻嘻的说,“嫂子今儿可真好看。”
“你呀,就会哄我。”宁安公主挽着傅遥的手,两人刚说了几句亲热的话,就听屋外有人报,说是几位王妃和公主过来了。
傅遥闻言,赶紧起身,忙着将桌上的碗筷,往食盒里收拾。
而另一边,冉芳也忙将凤冠捧过来,要伺候宁安公主戴上。
宁安公主却摆手不肯戴,“这东西太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