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那边可还好?没再动气吧?”傅遥问冉芳。
“姑娘放心,有国公爷陪着,我们主子无碍。”
“这就好。”傅遥说,“我就是怕嫂子明面上不气,自个在心里生闷气。这两日,还要劳烦姑姑好生盯着嫂子,若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定立刻来找我。”
“奴婢明白。”
因怕耽误了傅遥用膳,在说完正事以后,冉芳就立即告辞了。
傅遥本就没什么胃口,一想到柳梦盈就更吃不下了。
于是,傅遥便命紫珠去问问昨夜受伤的那名护院的伤情。
紫珠得令,立马去看过,又匆匆回来禀告。
据紫珠说,人眼下已经转醒,精神还好,只是身上高热未退。
但请来瞧病的郎中说,这是正常,已经开了方子,敢保伤者不会再有大碍。
傅遥闻言,也算放了心。
回想昨夜她救人时的场面,简直是险象环生。
而正因为情况紧急,她也就来不及顾男女大防,就那么披头散发的闯过去了。
索性当时,大家都手忙脚乱,也没人在意她的穿戴是否得体。
可眼下,傅遥也没心思多回想这些。
听冉芳说,柳梦盈明日就会被押送回江州受审。
不能亲眼看着柳梦盈受到应有的惩罚,傅遥心中十分不甘。
还有昨夜柳梦盈出手伤人,险些要人性命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完。
必须要让那柳梦盈付出些代价。
傅遥思量着,将楚莘叫到跟前,吩咐楚莘带人过去,用戒尺狠狠抽打柳梦盈伤人的那只手二十下手板。
二十下手板而已,听来也算不得什么酷刑。
但真要连着二十下手板,狠狠的砸下来。
即便手没被打废,只怕也要被打断几根手骨,不好生将养上一年半载,就别指望这手还能用。
傅遥就是要楚莘命人狠狠的打,最好打废柳梦盈那只手,看那混账这辈子还敢不敢再出手伤人了。
她必须要柳梦盈知道,不是身为女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做了恶事就能被轻易原谅。
傅遥觉得,她从前就是太好性子了,总是念着柳梦盈是个姑娘家,许多事不愿与之计较,倒纵的柳梦盈愈发得寸进尺了。
楚莘领命,立刻就带人去到西跨院,狠狠的将柳梦盈教训了一通。
……
第二日一早,傅远就派人启程将柳梦盈押解回原籍江州。
宁安公主特意找人来问过傅遥,临走前,要不要再去训诫柳梦盈一番。
傅遥想,她昨日给柳梦盈的那个教训,已经够此人牢记一辈子了,也就不必再特意去训诫什么了。
傅遥只愿这辈子与柳梦盈再也不复相见。
算起来从京都到江州,水路加陆路,最快也要三个月。
再算上审理此案要花费的时间,倘若一切顺利,或许在八月末的时候,就能得到柳梦盈受审的最终结果。
傅遥迫切的盼望着此案能尽快了结,将真相公布于众,以慰真正姚秋露的在天之灵。
……
在连下了几场雨后,天气越发暖和起来,杨絮柳絮漫天飞舞,这才叫人觉得,春天真的到了。
这天一暖和,傅遥就在屋里待不住了。
午觉睡醒以后,便会挑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到院中梧桐树下的藤椅上,慢慢的翻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只有在为太子爷张罗药膳的时候,才会动一动。
日子如此安适惬意,傅遥无比享受这份清净与慵懒。
她心里常常在想,倘若能有太子爷陪在身边作伴,这也一切才算圆满。
算起来,也有日子没能见到太子爷了。傅遥知道,倘若她说想他,他排除万难也会来见她。
但她却不肯搅扰了他。
傅遥知道,太子爷眼下在为他的百姓谋福祉,需要极大的诚心与专注。
而她既然选择要做君王的女人,就要既能与君共享繁华,也要独自忍受在共谋繁华征程上的寂寞。
因此,纵使思念泛滥成灾,傅遥也能够安之若素,泰然处之。
这日午后,天气大好。
即便坐在树下阴凉处,也还会觉得微微有燥热。
傅遥想着,上回晒书时,因地方不够,中还有些书没晒,赶上这样绝好的天气,不用来晒书实在是可惜。
于是,傅遥便叫上楚莘以及上回帮她晒书的原班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
这厢,大家正忙的热火朝天,突然见紫珠神色匆匆的过来了。
瞧紫珠的神情,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而紫珠这边也没含糊,立刻与傅遥说,才得到的消息,柳梦盈在押解回江州的途中逃跑了。
逃跑了?这怎么可能!
傅遥清楚的记得,她兄长傅远就是怕路上会遇到什么变故,特意派了六个高手看押柳梦盈一个女子上路。
六个武艺高强的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情了。
傅遥思来想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往正院宁安公主那儿去了。
宁安公主一见傅遥,就知她为何事而来。
没等傅遥发问,宁安公主就讲到,说柳梦盈是在一行投宿于一家驿馆时,连夜逃跑的。
其实,负责押送柳梦盈回江州的那六位高手,都是谨慎小心之人。
他们只怕柳梦盈路上会逃跑,所以六人编作三班,无论是投宿在驿馆还是客栈,每晚都会有人彻夜守在柳梦盈的房门口。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