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傅遥和周佳木走到前厅,就听门房的人来报,说是侯爷回来了。
众人闻言,赶紧起身敬候。
忠勇侯周珩一身朝服进了屋,一看就是才从宫里回来。
周佳木迎上前,率先给周珩道了声安,“爹今日回来的早,原以为还要再晚些呢。”
周珩答:“皇上还记得你与太子的生辰就差三日,便特地放我早些回来,还赏了两匹刚进贡的好马,给你当生辰贺礼。”
“皇上有心,等儿子下回入宫,一定去给皇上磕头谢恩。”
周珩点头,十分慈爱的望了周佳木一眼,才接着往里走。
“周叔叔安好。”傅遥乖乖巧巧的冲周珩施了一礼。
“阿遥来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快坐吧。”
傅遥闻言,并未急着入座,而是把芸熙推上前,“周叔叔,这位是锦州牧家的千金,赵氏芸熙。”
周珩是个武将,人长得厉害,身上也带着股戾气,芸熙虽然心生怯意,但举止依旧得体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周珩本不善言辞,但今日却意外的健谈,和和气气的与芸熙说了不少话。
周珩会对芸熙另眼相看,其实并不奇怪。
一则,芸熙出身不俗,是太子爷如假包换的亲表妹,周珩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对芸熙客气些。
二则,芸熙不只是太子爷的亲表妹,更是先皇后昭惠皇后嫡亲的外甥。忠勇侯与昭惠皇后是故友,待芸熙自然比生人要亲近的多。
这厢,众人正聊的火热,又听门房的人来报,说太子爷到了。
佳木道:“太子爷来的好早。”一边说还一边冲傅遥眨眼。
傅遥自然知道佳木是什么意思,也没应声,只是冲他撇了撇嘴。
太子爷驾到,周珩当然要请太子爷上座。
崔景沉只叫周珩不必客气,说他今日是以友人的身份来给佳木贺寿,叫周珩只把他视作一个普通的晚辈即可。
说完,就颇为自然的在傅遥身边坐下了。
“殿下既然说自个是来贺寿的,总不会是空着手来贺寿吧?”周佳木问。
“谁说我是空着手的。”崔景沉说着,冲随行的常安打了个眼色。
常安会意,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锦盒,走上前递到周佳木手中。
周佳木也没客气,当即就将锦盒给打开了。
“这是……”周佳木从锦盒中取出一张纸来。
众人见状都十分好奇,这该不会是一张银票吧?
周佳木将那张纸展开,“地契?”
崔景沉点头,“这是雁归山下的一处马场,眼下是你的了。”
“不愧是太子爷,出手阔绰啊。那马场现在就能用吗?用不用重新修整一下。”
“不必,我之前已经命人重新翻修过了,连养马的马倌都给你安排好了,不过这些马倌的月钱可得你自个出。”
“殿下真是够朋友,这礼我收下了。”周佳木才不与崔景沉客气,立马就将地契给揣起来了。
见此情形,周珩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殿下这礼未免也太贵重了。”言外之意是,这份礼他们忠勇侯府不太敢收。
“比起我与佳木之间的情分,我还觉得这份礼浅薄了。”崔景沉应道。
“微臣知道太子殿下看中佳木,只是送地……”
“忠勇侯放心,这马场的用地,可不是我祸害百姓抢来的,是我母后当年的陪嫁。忠勇侯知道,我母后生前最喜欢佳木,若她在天有灵,一定也高兴我将这份礼送给佳木。”
既然太子爷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再不肯收这份礼,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周珩便没再推辞,只是望着周佳木嘱咐说:“纵使有了自个的马场,也不准玩物丧志。”
“爹还不知道我,我最是上进了。”
周珩疼爱他这一双儿女疼爱的要命,听了佳木这话,原本不苟言笑的人也笑了。
屋内的气氛轻松愉快,一片其乐融融。
……
因为佳木不喜欢铺张热闹,所以今日的寿宴,真的就只请了府上最亲近的亲戚和友人。
统共只有五桌客,加上为太子爷和傅遥他们单独摆的一桌,也才六桌。
佳木晓得,太子爷和傅遥都是最不喜欢拘束的人。
于是,便将太子爷这一桌单独设在花厅。
同席的没有外人,只有傅遥,芸熙,还有佳榕。
自然,佳木也给自己留了个位置,只等宴完前头的客人以后,好过来与大家耍。
佳木不在,满桌就崔景沉一个男子。
但崔景沉却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还很乐在其中
一边吃着,一边听傅遥带着她两个妹妹闲话家常。
这气氛,很闲适,很愉快。
在前厅敬了一圈酒后,佳木便端着酒杯乐呵呵的过来了。
在一人为佳木说了几句祝寿词后,佳木便张罗着叫大家碰一杯。
这厢,傅遥正欲举杯,却被太子爷给拦下了,“你不能喝酒。”
“哪有,我可能喝了。”
“你身子尚未痊愈,只能以茶代酒。”
傅遥一笑,“寿酒就跟喜糖似的,自带着吉祥如意,我喝了这杯寿酒以后,身子保不准就能快些好呢。”
闻言,崔景沉有些不置可否。
而一旁的芸熙和佳榕都与傅遥穿一条裤子,立马随声应和。
崔景沉也不愿扫了傅遥的兴。
“仅此一杯。”
傅遥点头,一桌子人便齐齐举杯,就连不太会喝酒的芸熙都一口气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