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榕这一箭射的漂亮,就连崔景澜都忍不住夸赞一句,“周姑娘好箭术。”
崔景沉也没有吝惜对佳榕的夸奖,“姑娘家能在箭术上有如此造诣,当真难得。”
见此情形,周佳木不禁问佳榕,“前一箭还脱靶呢,这一箭就能正中靶心,你这箭术忽高忽低,怎么,难不成是你的战术?”
佳榕闻言,得意洋洋的一笑,“哥不知道有个词儿叫欲扬先抑吗?”
“哦?这词儿是你打哪看来的?”
“自然是打书上看来的。”
“是吗?我可从没见你用功念过什么书。”
佳榕撇嘴,“哥少看不起人了,我前阵子住在阿遥姐姐那儿时,每日都是书不离身呢。”
周佳木故意望向傅遥确认。
见傅遥点头,周佳木不禁笑道:“如此说来,阿遥那儿可比书院强多了,该送佳榕再去住阵子才是。我倒不盼着小丫头能有什么大出息,多学几个‘欲扬先抑’的新鲜词儿就好。”
“我当你是在夸我呢。”傅遥应和说。
而佳榕却没什么耐性与佳木玩笑,“哥有耍嘴皮子的工夫,倒不如赶紧与我比试比试,我可是迫不及待要给这张紫杉木的弓起个新名字了。”
“好,那小丫头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周佳木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弓箭。
搭箭,拉弦,瞄准,发出,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
羽箭飞出,正中靶心,因力道迅猛,直接将佳榕之前的那支箭给震落了。
对于佳木的好箭术,众人都不意外。
即便佳木有如此精彩的表现,众人也都没有交口称赞,反而觉得很理所应当。
佳木自知,即便他赢了佳榕也是胜之不武,于是便笑问:“还比吗?”
得此一问,佳榕特别淡定的说:“哥,你输了。”
输了?这不可能。
“分明是我赢了呀。”周佳木指着远处的箭靶说,“你我虽然同时射中靶心,可要论力道,我显然更胜你一筹,自然是我赢了。”
佳榕闻言,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哥你看好了,你的箭射中的是我的箭靶,你脱靶了。”
脱靶了?
“比赛之前你可没与我讲这个规则呀。”
“我没说,那是因为哥没问我。”佳榕边说边冲傅遥和芸熙打眼色。
芸熙自然是想帮着佳榕说话,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张不开口。
傅遥与周佳木之间便没那么多顾虑,在冲周佳木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之后,傅遥才说:“依我看,是佳榕赢。”
崔景沉也点头,“佳木,愿赌服输。”
周佳木天生的好脾气,加之又极疼佳榕这个妹妹。
纵使他再爱惜那张紫杉木的弓箭,比之佳榕,那也只是一根木头而已。
“好了,是我输了,这张紫杉木的弓就输给你了。”周佳木冲佳榕说。
佳榕闻言,欢喜极了,但小丫头却并非全然的任性不懂事。
“我知道哥很宝贝这张弓,君子只把这张弓借我玩几日。我保证,绝不会把它弄坏。”
佳木听了佳榕的话,险些没哭出来。
“我妹妹何时变的如此懂事了。”
佳榕一笑,“是阿遥姐姐叮嘱我,要谨记长幼有序四字,叫我平日里多让着哥些。”
佳榕的话叫佳木哭笑不得,叫妹妹让着,他这当哥哥岂不是太没出息了。
“哥,要不你与阿遥姐姐比试一场,阿遥姐姐的弩用的可好了。”
傅遥的弩是太子爷手把手教的,傅遥的弩有多厉害,佳木十分清楚。
“阿遥,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傅遥一笑,“那张紫杉木的弓已经被你输给佳榕了,若我赢了,你再拿什么输给我?”
周佳木闻言,摇头叹道:“你与佳榕真该是亲姐俩,一样的爱挤兑人,一样的强盗。”
傅遥笑而不语,觉得佳木此言也不算冤枉了她。
“谁稀罕挤兑哥。”佳榕说着,往傅遥身边一站,“我们姑娘家玩我们的,哥你们玩你们的,互不干涉。我还想教芸熙姐姐射箭呢。”
傅遥觉得佳榕这提议不错。
想她与佳榕就算箭术再精湛,说到底也是在自娱自乐。
太子爷他们就不同了。
太子爷和佳木,还有四皇子,可是要在即将到来的秋猎上大展拳脚,拿下好彩头的。
眼下,三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心无旁骛的切磋切磋,自然不好扰了他们。
于是,傅遥便与佳榕和芸熙一道,挪到了稍远一些的箭靶处练习,尽量不影响太子爷他们切磋用功。
傅遥有阵子没碰过弩了,今日机会难得,傅遥兴致颇高,不多时,一筐的弩箭就被她射空了。
而另一边,佳榕则在忙着教芸熙使用弓箭。
芸熙聪慧,很快就抓住了使弓的诀窍,奈何芸熙的力气不够,想将弓弦拉满根本不可能。
因此,经芸熙射出的箭,都飞出去没多远就落了地。
芸熙也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渐入佳境。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了一阵儿,也都累了,便各自放下弓和弩围观起太子爷他们射箭。
傅遥晓得,太子爷和佳木箭术精湛,却没想到四皇子也是个中高手。
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人,猛一出手,就是艳惊四座。
想到这儿,傅遥挺为四皇子可惜的。
明明是个人才,却生生被出身给连累了。
“在想什么?”傅遥回神,压根就没留意到太子爷是何时站到她身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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