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杜庆不解地问道 。

这雪下的大,他年纪又不小了,如果不是因为裴敏太打眼,他一时还认不了那么快。

现在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天上的雪却还在下着,像是有人专门在上面搓棉扯絮,纷纷扬扬的下着,干扰着人们的视线,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何况是远处的人。

地上已是一片晶莹,片场被这白雪一衬,出来的镜头效果居然特别好,连反光板都能去掉几块,单单是色彩明度都比前几天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人皱皱眉头,仍有些不确定,他伸出手指,试探地朝那边指去。

杜庆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一瞅,拍着大腿立马笑道,“裴敏呀!她就是裴敏。”

可不正是裴敏吗?

这大雪一下,四处皆白,显眼的自然都是好看的。

越是素雅的环境越是能凸出美貌,裴敏在这雪地里,生得是俏生生的一张脸,目若寒星,翠眉红唇的,只弯弯眼睛,众人都能感觉到是春光正好。

小婷不过只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已经把范淼淼卖了,一会儿说淼淼姐挑食,一会儿又说季赟来探班,淼淼姐也不理,现在又说到片场的事情上来。

“淼淼姐说了,赵静虹猖狂不起来,这个新来的指导啊,只会比杜导严,不会比杜导松。因为他好像还投资了这部电影呢!你看你看,就在那里坐着呢!”

裴敏笑盈盈地听着小婷说完,朝着小婷使眼色的方向看去,“哪一个?”

原主可能天生基因好,窝在被窝里哭过那么多回,视力仍然是杠杠地,纵然下着大雪,也能看清摄影棚下的人。

“呦,你看,裴敏还看了过来!”

杜庆举起胳膊笑着挥挥手,见裴敏又转过身去,才意犹未尽道,“真是好看,百看不厌。嘿,你刚才怎么回事,裴敏看过来还躲,扭扭捏捏的。我认识的裴祁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当年,咱两人,那可是让多少小姑娘疯狂啊!”

裴祁没理会杜庆在这边回忆往昔,他摘下眼镜,“没忸怩,只是觉得她像一个人。刚才转过头来,反而不像了。”

“谁呀?是你妈以前给你安排那个半句不离钱的千金大小姐?”杜庆调侃地说道。

裴祁摇摇头,“不是。”他顿了一下,“你认识的。像···夏夏。”

这个名字已经好久不提,到了嘴边都发涩,今天说起来还带着一股子生疏。

“夏夏?”杜庆拧着眉头好一阵想,末了才长长地“哦”了一声,“你那个糟心妹妹啊!”

裴祁略有不满地看了杜庆一眼,杜庆撇撇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留下一句,“你爹的锅,最后受在你身上,你也是够背的。”

裴祁擦了擦镜片,抬起头,淡淡地说,“既然是上辈人的错,你以后就少说夏夏。”

少说夏夏?呵,若不是因为裴夏,他的好兄弟裴祁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明明是当年是再好不过的儿郎,现在却拖着一副半残不残的身躯,岁数比他还小一点,身体却比他差那么多。

裴夏啊,真是个祸害,要不是之后失去了联系,他一定,一定像骂现在这些演员一样,把裴夏也骂得狗血喷头才行。

杜庆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裴夏的场景。

那时,他们年纪都说不上大,也就是快上大学的年纪。高中生啊,自然是年少慕艾。裴祁长得好看,他杜庆也不差,在年级里出风头没完,还得在学校出风头,最好是以球技红遍市内十八所中学,引无数女孩竞折腰。

第一次见裴夏是九月份快开学的时候,那是个极其炎热的午后,树叶被毒辣的阳光晒得恹恹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树枝上的蝉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有气无力,听起来都惹人烦。

他和裴祁一人抱着一个篮球,满头大汗地往山上走。

裴家有钱,房子多,山上建的那个小别墅平常没人住,就是空着,为了保证干净,会派保姆定时地打扫,裴祁和他打完球后都爱去那里。

孩子但凡稍微大了一点,就不太愿意跟父母沟通,也不愿回家住,他是这样,更何况裴祁了。

裴祁从来不爱提他父母,杜庆一开始还疑惑,后来去他们家吃了顿饭,才是彻底理解裴祁。那对父母呀,从不吵架也不红脸,就是相敬如宾,哎呦喂,在他们家吃顿饭比穿着小西装跟着自己父亲去宴会还累,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别墅不高,只有两层,杜庆一进门就把篮球放到了架子上,快速脱了满是汗水的上衣。

“热死了!”他随手开了空调,冲裴祁扬扬眉,“你不热啊,脱吧!脱吧!这又没人。”

裴祁皱刚掀起衣服的一个角,动作就停住了,吸吸鼻子,一本正经道,“我总觉得这屋里有人。”

杜庆被裴祁这样的话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再加上背后那空调冷风一吹,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他把脱下的衣服抱在怀里,哆哆嗦嗦说道,“祁啊,上星期我们不也在这住,不可能一星期的工夫就住进了女鬼吧!”

裴祁见杜庆那样,也怂了起来,虽说他心里也曾期盼着来几场小说里的浪漫相遇,但跟女鬼相遇,可着实不太好。

杜庆不想再顶着太阳下山,也舍不得屋里的凉快,“你再闻闻,估计闻错了,是你家保姆在屋里喷香水了,这屋,没事谁来啊!”

裴祁闻言又皱皱鼻子,使劲地闻了起来,这次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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