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和东景要成婚了,他们的成婚大典就提上了朝堂的议程。
因为是太女成婚,新郎又是外族人,这个婚礼实在是太过不同,太过特殊,真是要为难死礼部的官员们了,从礼典到规制,甚至唱词,都得重新制定,礼部的官员们天天都围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头发都揪掉了一大半。
礼部好不容易弄出了个大体框架,宋知夏没有意见,倒是东景很有意见。
“怎么这么麻烦啊?一场婚礼要从早到晚的折腾吗?多浪费时间啊,有这时间做什么不好啊。”东景抖着手中长长的流程表,一脸的不赞同。
宋知夏正吃着花生,随手丢了颗花生过去,东景大嘴一张,花生入口。
“我们这边办婚礼就是这么麻烦,而且地位越高的越麻烦,反正就一天,你忍忍就过了。”宋知夏不想浪费时间在讨论婚礼上,虽说是自个的婚礼,还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但是已经有这么多人为她出谋划策了,她自觉在细节和礼制上比不过他们的用心,所以她觉得听从就好了,反正太女的婚礼不可能寒酸不可能不隆重,至于累么,她体力好,不怕。
东景皱着眉头:“你们这边办的这么麻烦,哦不,是隆重。”东景及时在未婚妻的瞪眼下改了口。
“放在我们部族的那一场岂不是也要更隆重一点?”东景觉得为难,真按这边的场面来办的话,他结婚时的风头岂不是要压过大首领了,八甲也是有等级的,越级的话总不是好事。
“你就写信回去请示下大首领和巫,我们的婚礼又不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更是明国和八甲部族的事,你就直接按着大首领和巫的意思来办吧。”宋知夏建议道。
东景点头:“行吧,我这就写信回去。”
信传回了八甲部族,大首领和巫商量过后,觉得应该要大办,这场婚礼不只是婚礼,更有结盟的意义,对于部族结盟,各个部族都是很看重的,交情越亲近,场面也就越隆重,所以这场婚礼应该要大办。
大首领和巫决定要大办后,就专程派了人去明国看明国那场的婚礼,既是学习对方的礼仪和布置,也是给东景撑场面,因为是看热闹,所以报名要去的人不少,后来大首领和巫挑挑拣拣,选了最符合八甲气势的一百五十个人前去观礼。
明国那边本就有常驻贸易区的八甲战士,东景结婚他们肯定是要去观礼兼撑场面的,加上这后来的一百五十个人,好么,总共来了三百多人。
五百八甲战士就可以横扫明国无可抵挡了,一场婚礼来了三百多个八甲战士,简直就跟大军来了一样,婚礼热闹是热闹了,但也只是看着热闹,明国这边的官员,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压力都很大啊,于是好好的婚礼搞的像祭天大礼一样肃穆,人人都在尽责的当好一个人桩子。
八甲人还以为这边的婚礼都是这么严肃的,一个个都跟着敛声屏气,于是原本的人桩子场面又变成了比拼站姿的场面了,八甲人个个都抱着不能被明国人压下去的好斗之气,站着站着,气势压不住了,凶悍的气势放出来了。
这下明国这边的官员们一个个都苦了,文臣的端正站姿已经站不住了,只能死撑着不倒下,脸色惨白,冷汗不止,武将的挺拔站姿也变了,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备战姿态。
当宋知夏与东景共牵着一条红绸出场时,广场上的场面气氛已经很紧张了。
这是怎么了?宋知夏和东景一头雾水。
宋知夏朝边上伺候着的碧珠使了一个眼神,碧珠马上就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很快出来了,原来是在斗气。
宋知夏朝东景撇了一眼,东景无奈又好笑,清了清嗓,朝天一长啸。
八甲战士们正绷着气,一听这长啸,身体比脑子反应快,马上就跟着出声应合,一时间,长啸腾空而起,长长悠悠的传遍了全京城。
这长啸在八甲是欢庆之意,是狩猎成功后战士们的欢呼庆贺,八甲战士一跟着呼出长啸,心绪立即发生变化,从斗气变成了高兴,八甲战士一高兴,明国文臣武将们身上的压力立时消失,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开始了,早点结束吧,不要再和这帮八甲人站一块了。
礼乐开始,宋知夏和东景牵起红绸,一同走过广场,广场东边是明国官员,广场西边是八甲战士,在两边的关注目光中,宋知夏和东景走过了广场,登上了六十六级的白玉阶,站在了举办重大礼典的元和殿殿门前。
接下来就是向天和地祭酒礼拜的程序,伴随着一系列的祝贺唱词,一个时辰才算完成仪式,宋知夏和东景才能迈步进入元和殿。
元和殿中,宋力刚和张氏高坐于上位,含笑注目着一对新人。
又是一长串的叩拜仪式和唱词,宋知夏规规矩矩的按着典仪司的吩咐做,东景自然是跟着她做,她跪他也跪,她拜他也拜。
到了最后一步颁赐太女君金印,因为是给东景的,只有一块,宋知夏把金印给了东景后,东景还有所不满。
为什么没给他准备东西让他交给夏?
东景心里嘀嘀咕咕的,面上也带了出来。
东景这一不满,典仪司立即就惊恐了,生怕他闹将起来。
不过东景没闹起来,因为这时候宋知夏面向他,跪了下来。
我去。东景差点没把金印给扔了,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
宋知夏朝他叩了一头,他赶紧还了她三下,宋知夏又叩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