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钱财,便是意外之财。
工作辛苦一天挣的一百块,也不如在路上捡到十块钱让人欣喜。
晁冲只不过多花了五百贯,却收获了民心。更显示了梁山雄厚的财力。
庆功之后,大军修整一日,明日便可启程赶回梁山泊主寨。
入夜之后,漆黑一片。
灯油昂贵,如非必要,一般人不愿点灯。
可晁冲的帅帐内,却灯火明亮。晁冲居中而坐,何昌言从梁山主寨赶来陪坐一侧。
“上次大胜,先生妙笔生花,通俗易懂,宣传到位,军功将按功劳发放。这次大胜,还需要先生再多费点心思。”
晁冲微笑着对何昌言说道。若非军事会议,晁冲的态度一般都比较温和,特别是面对文人时,语气上更加了一些敬语。
因为武人一般比较直接,喜欢快人快语。而文人更需要尊严与面子,哪怕这种尊严与面子只是块遮羞布,文人也会紧紧地攥在手里,舍不得抛弃。
“分内之事,属下一定办妥。”
何昌言自从在登州归顺以来,一直表现的很恭顺,明哲保身是一方面,对晁冲隐隐的恐惧也是一方面。自从晁冲派人将他的家眷从老家接过来之后,何昌言明白自己算是彻底没了退路。
长期混迹官场的何昌言明白,如果上位者想要抓住你的把柄,不是为了杀你,就是想要重用你!
而自己显然属于后者。
何昌言也明显感觉出来,晁冲让他参与核心事件的次数越来越多。
“将军,何涛带到!”门外值岗的周通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
时迁押着何涛进入帅帐,先向晁冲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冲何昌言点了点头。
何涛一进来,先眨巴眨巴眼睛,适应了一下光亮,见主位上的是晁冲,立刻跪倒在地。
“大王饶命,小的只是个副使,什么都做不了主,事情都与我无关呀!”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晁冲与何昌言对望一眼,显得风清云淡。
“自然是我们自不量力,冒犯大王虎威的罪过了。”
何涛心中忐忑,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显的谦卑。
晁冲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将何涛扶起来,除掉他身上的绳索捆绑,道:“其实我对你并无恶意,相反,比起刘广,我更看好你。”
“我?小的何德何能,竟然能入大王法眼,若有驱使,但请吩咐!”
何涛见晁冲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知何意,却心中一松,知道自己至少不会死了。
“济州府的团练营虽然是我梁山的敌手,可我依然要说句公道话,适合团练使这个位子的人,非你莫属!”
晁冲坐回了自己的主位,一脸轻笑的说道。
“团练使?谢大王抬举,可惜那新任知府江天越没有大王这么明察秋毫!”
何涛心惊,这梁山管的也太宽了吧,官府岂会按照他的意愿来办事,但还是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中还隐隐有点小期待。
“向我举荐何将军的人,正是我身边这位,相信你一定也认识。”
晁冲示意何昌言上场。
何昌言一展衣袖,站立起身,朗声道:“何将军,还认得本官否?”
“啊!是何大人!你不是……”
何涛自从进来就低着头,不敢有丝毫不恭的表现,此时才发现晁冲身边的竟然是原济州知府,被蔡京发配沙门岛的何昌言。他脸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点金印的痕迹。
“奸臣当道,无以报国,唯有曲折为之。黄安之后,原本应该由何将军补位,却不想只是沦为副使,想来一定明白被奸人拦路,报国无门的痛苦!”
何昌言在这个老属下跟前摆起了官威,迈着方步,踱了过去,叹息不止。
何涛在何昌言手下当了三年差,岂能不知这个老上司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心狠手辣,若非他先被蔡京刺配沙门岛,自己就被刺配边疆了!
何涛在何昌言面前还真是有点怕,因为他对自己太熟悉了。
“大人说的是,小的深受其害。而且那新任知府江天越也是言而无信之徒,原本让我去请刘广出山时,说是成功便任命我为正使,刘广为副。结果见到刘广武艺高强,又贪恋刘广女儿的美貌,竟然将我撇到了一边。”
“对了,大王,小的有秘密禀报。刘广被俘时,连他女儿一起被抓,跟随大王身边担任亲兵的并非其子刘麒,而是其女刘慧娘……”
“这我早就知道了。”
晁冲打断何涛,向何昌言示意继续。
何昌言道:“蔡京老贼将我发配沙门岛,幸得我家将军救助,才没死在那活地狱。而且将军大人大量,从不计较我的过往,还委以重任,将我的家眷接来梁山享福。我感激莫名,唯有忠心相报。”
何涛低头装作恭敬,心中却不以为然,你被梁山挟持,关我屁事。
何昌言继续道:“你有个弟弟叫何清,家中还有老母尚在,妻子高氏为你生的一儿一女,我没说错吧?”
何涛脊背发凉,冷汗瞬间出现在了鬓角,恭敬道:“大人明察秋毫。”
“刚好你的弟弟何清在这里做客,你们兄弟不妨见上一面!”
何昌言拍了三次掌,李逵抓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丢了进来,那人先是磕头如捣蒜,请求饶命,看见何涛也在,才连忙爬起来,道:“大哥,小弟终于见到你了。”
“老二,你为何在此处?”
那尖嘴猴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