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万家岭战役的部队陆续撤离,但林俊雄却一直没有收到部队撤换驻防到其他地方的命令,他只能心中担忧地等待着,他不知道程玉斌这颗定时炸弹何时爆炸,尚天恩也一直没有回来,党组织的下一步命令也无从得知。(
在林俊雄担心程玉斌这颗定时炸弹的时候,程玉斌正伶仃大醉着,两个多月来他带着“挺进队”不断对杨靖宇围剿着,虽然一直没有抓住杨靖宇,但是杨靖宇的部队基本上被打散了,杨靖宇也毫无还手之力,算起来是他赢得了和杨靖宇之间的较量,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艾米每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每天缠着林俊雄买这买那,出入高级餐厅,程玉斌看得出来她恨享受这样的生活。自从投靠日本人后张继若、白剑仁和王佑华三人也刻意保持着和程玉斌的距离,三人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整天沉醉在温柔乡里,连程玉斌都很难见到他们。
艾米看着程玉斌醉得一塌糊涂,有些责怪地说:“亲爱的,这样的生活你还不满足吗?成天不是出去执行任务就是大醉得回到家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很怀念以前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我有信仰,有理想,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程玉斌将桌子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艾米很害怕,她虽然不满意程玉斌的消沉,但是她知道,如果失去这个男人这颗大树,自己又将一无所有。她走过去安抚着程玉斌,将他的手放进自己胸前,温柔地说道:“亲爱的,你还有我啊,我那么深地爱着你,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好吗?”
“对....我还有你,好好享受....对,好好享受。”
第二天,当程玉斌起床的时候,头痛欲裂,艾米让人端来热粥喂他喝下,程玉斌用头在她怀里拱了拱,惹得艾米一阵娇笑,撒娇似的说:“昨晚还没有吃够,还想啊?”
“亲爱的,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中国女人了。”
“撒娇可不只是中国女人特有的,对了岸谷隆一郎厅长让你中午去他那里一趟,你快起来准备一下。”
程玉斌来到伪通化省警务厅去找岸谷隆一郎的时候,却被告知让他直接去刑场。
当程玉斌来到刑场的时候,看见有十几个人被反绑着跪在那里,岸谷隆一郎叫程玉斌过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听说你最近有些消沉,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大日本帝国需要的也是优秀冷血、冷静的程玉斌,而不是一个还割舍不下过去,消沉不振的酒鬼。”
“岸谷君,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岸谷狠狠地盯着他说:“玉斌君,你要认清形势,在你做出效忠大日本帝国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要和过去告别,你觉得你还可以回头,还可以选择其他的路吗?”
程玉斌沉默着,他知道自己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回不去了,只是对于目前的生活他并不满意,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玉斌君,今天这十几个人都是为你安排的,他们都曾经是抗日联军的人,而且顽固不化,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彻底斩断你过去的一切,而且,我还安排了些记者,明天会将今天这一幕报道出去。这是对你的一次考验,也是让大日本帝国看看你的忠诚。”岸谷指着一边的十几人说道
岸谷隆一郎说完抽出自己的佩刀递给程玉斌,程玉斌接过指挥刀,缓缓走向那十几个抗日联军的战士,他心中在挣扎着,他知道只要自己将他们杀掉,记者一报道,自己就将彻底成为中国人唾弃的汉奸。他浑身颤抖着,尽管他不愿意,但是想着身后那一双狠毒的眼睛正盯着,如果自己下不去手,那么今天或许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看着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如果不是嘴巴被堵上,他们一定会用极其恶毒的言语诅咒自己这个汉奸。是啊,自己已经被全抗日联军视为汉奸,已经不是想不想做的问题了,岸谷说得对啊,自己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已经无法回头了,就让自己那可怜的慈悲见鬼去吧,就死心塌地做日本人手中的一把利刃吧。自己无亲无故,世人唾骂,随他们吧。
程玉斌双手握刀砍下了一颗脑袋,喷出的鲜血溅到了他脸上,他双目圆瞪,心中却突然涌出一些杀人的快感。他嚎叫着将十几个抗日联军的战士全部杀掉,然后犹如杀神一般,满身是血,目光冷峻,右手的军刀上还在不断滴着血,画面定格,记者们纷纷拍照,也被这个杀神的气势吓得忍不住打寒颤。
岸谷隆一郎很满足程玉斌的表现,他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让记者们拍照。
第二天的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着程玉斌这尊“杀神”,日军又一把利刃出鞘,并配以程玉斌围剿杨靖宇的种种事迹。东北亲日势力在为他欢呼,而抗日力量和东北人民在诅咒痛骂着。不少有志之士纷纷组织在一起,不断对程玉斌展开刺杀,可是狡猾的岸谷隆一郎为程玉斌安排了严密的防卫,刺杀的人死伤惨重。
这天,林俊雄看完部队训练刚刚回到旅部就听到电话响起,薛岳在电话另一端用低沉的声音让他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林俊雄回想着薛岳冰冷的声音,心中想着难道薛岳知道了什么?还是程玉斌已经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对于程玉斌的不确定性,还有自己也摸不准如果知道自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