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景相似,岁岁年年心不同。净月潭的十一月,依旧有光秃秃的树木诉说着萧索,依旧有绿油油的草木展现着希望。
再次来到净月潭这个悲伤之地,林俊雄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永远忘不了雪奈那凄美的眼神,忘不了自己和雪奈刚刚出生的孩子惨死的一幕,如今,梶冢隆二已死,另一个惨剧的制造者东条岩仍然逍遥在报应之外,林俊雄的眼中迸发出仇恨的怒火。
破茧才能成蝶,忘悲才能释然。过去只是一种经历,这点林俊雄是知道的,但有些过去是那么刻骨铭心,轻轻一碰,便伤痕重现。几年过去了,现在林君霞和小恩熙带给了自己无限的幸福,而雪奈在心中却一直是个悲伤的铭刻。他曾经无数次让自己忘记那悲伤,释然那仇恨,但他也只是人,不是神。
这次进攻长春,冯占松想要让他到西面,但林俊雄知道自己必须勇敢地去直面,而不是去逃避,毕竟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虽然想起会让自己心如刀割,虽然会让自己绝强的泪水再次留下来,但人总要前进,总要让有些悲伤在记忆中结成冰。
林俊雄站在雪奈死去的山头,任泪水肆意流淌,任悲伤的画面重现。良久,林俊雄才从悲伤中挣脱出来,脸上不知道是被悲伤还是冷风僵得冰凉。
“林司令,节哀啊!”
林俊雄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占松和王棒子站在身后,“我没事,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但想起来,仍然忍不住的悲伤。”
“林司令,那样的惨剧换做谁也不可能一下子忘却,只希望你不要沉溺于悲伤,毕竟新一军收复东北的脚步才刚刚开始,我们还缺不了你这个支柱啊!”
林俊雄长吐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老冯,放心,我真没事,逝者已矣,如果雪奈和孩子看到我因为悲伤一蹶不振,也会不开心的,虽然如今在不同的世界里,但祝福彼此的心不变,牵挂不变,彼此幸福快乐就足够了。”
几秒钟后,林俊雄转过身来,“老冯,部队为了不暴露行踪,一路上走了很多崎岖道路,命令部队原地休整,明天下午四点再推进到长春外围十公里处吧。”
“司令,战士们都不累,士气都很高昂呢?”
“老冯,欲速则不达,再说,大方叔那边还有一些部署没有完成,告诉战士们好好休息,接下来两天可能面一些恶战。”
冯占松点点头就要下去安排,王棒子也准备离开,让林俊雄继续清静一会。林俊雄突然想起什么,对王棒子叫道:“王棒子,等一下。王彪、赵星去哪里了?”
王棒子支支吾吾道:“我们刚上山的时候,看见他们俩在山下祭奠小嫂子和小侄子。“
“哦。”林俊雄双手在背后使劲地掐着,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去告诉王彪,让他传消息给政委和参谋长,日军这两天应该会派空军轰炸莲花山,告诉他们,外围可以让他们随便轰炸,等进入山中再全部歼灭。”
王棒子刚要走,林俊雄又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日军飞机到达前,让所有人撤到防空洞内。”
倒不是林俊雄紧张,实在是来到净月潭后,他感到了拥有的幸福,失去的可怕,自己已经失去太多了,如果母亲、老婆和孩子再失去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强地站立着。
“还有,棒子,明天一早到我的住处,带我去看看以前的净月潭机场。”
净月潭机场早已荒弃,在王棒子他们炸毁飞机后,日军便索性将这里夷为平地,只有附近那些烧到只剩半截的树上的焦黑,告诉着众人,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棒子,这不到一个月里,你的进步很大,你死去的那个兄弟王胖子,我已经和党中央申请追封为烈士了,算是尽一点心意。”
想起从小一起长大,为了怕拖累大家,绝然炸毁通道口的王胖子,王棒子有些黯然起来。林俊雄拍拍他的肩膀,“棒子,王胖子是好样的,你也别太悲伤了,我带你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做。”
王棒子晃晃脑袋,激动地问道:“什么事,司令?”
林俊雄认真地道:“你带的预备255队训练一段时间了,让你们开开荤,怎么样?”
“太好了,我们255队拼命训练,就等这个时候了,虽然格斗不达标,但射击都没问题。”
林俊雄点点头,“你马上就要见到你的老朋友铃木太郎了,这次你的目标是他,怎么样,有信心吗?”
“啊?”王棒子惊讶着,铃木太郎带的可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联队啊,就自己那300多人,怎么可能消灭啊,“司令,这”
“铃木太郎本名叫华伟,他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被一个日本商人强行掳走,后来生下了铃木太郎,这铃木太郎和华伟长得很像,1935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华伟在吉林见到了当日军中队长的弟弟铃木太郎,于是暗中跟踪良久,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得知真相后,华伟努力学习日语,并了解了铃木太郎的一切生活习性,1940瞒着母亲杀死了铃木太郎,并冒名顶替一直在日军中任军官,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混到了联队长。”
“啊?还有这样的事?司令,这你们怎么知道的?”
“当初和华伟一起去吉林的还有他一个同乡,华伟冒名顶替后,曾经想杀人灭口,他那个同乡被我们的人救下了。”
王棒子扰扰头,“原来是这样,其实铃木不,是华伟本性还是不坏的,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