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局呢?”她警醒地冲乐平问了一句。
“哦,霍局今天有事沒來。”乐平平静地答了一句。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件,可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影姿陷入了恐慌。她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终于再度鼓起勇气向乐平打听起來:“那个,他说沒说是什么事?”
“沒有啊,就说临时有些私事要处理,來不了了。”
“來不了了,怎么会來不了呢,这种关头……”影姿思索着他的目的,不经意间却将自己的心声念叨了出來。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她的怪异举动,终于让身旁的乐平产生了怀疑。
“哦,沒,沒什么,要是沒什么事情我也先回去了。”
“哎。”乐平刚想叫住她,把她的反常问个究竟,却不想,她已率先抬起了脚步。
现在她这副模样,一直是全场的焦点,对于众人的目光,她避之不及,恨不能立马就躲闪开來,因此,她的脚步放的很快。可当不经意间瞥到那个空置的座位,她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來。
曾几何时,那地方一直是她所有温暖的存在。她的所有烦心纷扰可以在那里肆无忌惮地释放出來,当众人还对她抱以冷眼仇视的时候,那里的温度却早已将她的忧伤融化。
可现在那个明显的空缺,却深深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们有一天竟会变成这副模样。曾经发誓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永远都不背弃对方,现在,这些誓言早已随风远去。
物是人非,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廖影姿,而她也不复当年的欢乐无忧。
如清,对不起。她不忍地闭上了双眸,再沒勇气去看那个位置。
带着无尽的忧伤,她再度抬起了脚,可刚迈了一步,就撞到了一个身躯。她慌忙地后退一步,将目光投了过去,沒想到却是最不待见她的林欣。她记得父亲出事之初,她匆忙往审讯室走时就撞到过她,而今日,同样的剧情却再次上演了。她心中自然有愧,可因为如清的事,她的心却早已被悲伤占据,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对不起。”她低着头匆匆说了一句,快速擦了下刚刚忧伤过度渗出的泪,仓惶地再度迈开了步伐。
“哎,影姿。”
林欣的这一声呼唤让她心头一颤。惊愕之下,甚至连脚步也停了下來。在她的记忆中,林欣一向尖刻,尤其是对她,每次说话都透着酸意。
可这次,她非但沒听到嘲讽,却仿佛在她的声音中听到了担心。
莫非是瞥见了她眼角的泪滴,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还是,她只是想叫停自己,好施展进一步的奚落。
她不清楚她的意图,也不好主动开口,只得静止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后话。
现在,她已无需做任何的心理准备,现实的磨难早已将她磨练地百毒不侵,霍东陵的折辱,如清的背离,廖家的沒落,如果林欣想要落井下石,她大可坦然面对,她,不惧这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