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议论纷纷再次让法庭陷入一阵混乱。
“肃静!肃静!”法官严厉的声音再度传了过來。
现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來,众人也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案件本身。
“王金,你说你是受人指使,那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原告律师眼见情况有变,情绪激昂地质问起了当事人。
“他。”王金回过身,一脸狠色地指向了旁听席。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当得知他所说的幕后黑手是霍东陵后,现场的众人再度惊呆了。
而无端被牵扯进來的霍东陵,却似乎早有预料,他眼眸微眯,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慌张。依旧平静地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咳,你搞什么,我们的目的是控告廖正国走私一事!”王金的辩护律师,终于难忍他的反常,悄声做出了提醒。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说完。”此时的王金,逻辑无比清晰,甚至心思缜密地征询起了法官的意见。
法官点了点头,对他的请求做了应允。
“沒错,就是这个男人,他仗着一局之长的身份,不断地打压搜刮。他就是一个流氓,货物运输中,报检如果不能让他从中获利,他就会以自己的职权,给商人冠上走私的罪名。而我和廖先生,只不过是这种利益链条的牺牲品。”王金分析的头头是道,偏僻如理,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和议论的重心都转向了霍东陵,可他坐在旁听席的最中央,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慌张。甚至,他嘴角还噙着刚进來时的那一抹笑。
任凭众人对他如何议论指点,就是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什么要控告被告呢?”法官依照王金话语里的意思,疑惑地问出了口。
“那是因为,比起我这种身份卑微的小人物,他更想要扳倒财大气粗的廖家。廖先生皮草生意做的很大,可每次却都谨遵法纪,按照规章程序办事,从不讨好于人,也许,就是这一点让他生出了不满。”王金竭尽所能地分析着自己的判断。
“既然你现在能有这样的觉悟,为什么之前不说呢?”法官的问題再次抛了过來。
“回禀法官大人,之前霍东陵曾指示我假装被捕的走私团伙,以同案犯的身份指控廖正国,他许诺,事成之后,就通过关系将我放出來,不仅如此,我还会得到十万佣金。”
王金的语气中满是肯定,让人找不到一丝可疑之处。
“我对他的话一直深信不疑,所以一直尽心尽力地为他办事,我原以为顶多三五天也就出去了,可我在监狱里一呆就的一个多月,眼见我这个无辜的路人就要变成真的罪人,我实在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况且,廖家与我无冤无仇,这么大的家业,如果因为我的一时糊涂毁于一旦,我实在心有不甘。所以,我这才鼓起勇气,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话,您要怎么判我沒关系,我只是想揭露这个男人的丑恶嘴脸。”